家吵醒不可似的。好吧,那么对这些宝石的失踪他们是怎么说
的?"
"他们此时还在敲打地板,搜查家具,希望能找到它们。"
"他们有没有考虑去房子外面看看?"
"考虑了,他们劲头十足,整个花园已经仔细检查过了。"
"说到这里,我亲爱的先生,"福尔摩斯说,“这不是很明显
地告诉你这件事确实比你或警察起初所想的要深奥得多吗?
据你们看,这只不过是一桩简单的案件;但在我看来它似乎特
别复杂。想想你们的分析都是一些什么,你猜想你的儿子从床
上下来,冒着很大的风险,走到你的起居室,打开你的柜子,取
出那顶皇冠,用了很大的力气从上面扳下一小部分,再到别的
什么地方去,把三十九块绿玉中的三块用任何人都无法发现
的巧妙办法藏了起来,然后带着其余的三十六块回到房间里
来,让自己冒着被人发现的极大危险。现在我来问你,这个分
析站得住脚吗?"
"可是还能作什么别的分析呢?"这位银行家做出一个失
望的姿态嚷着。"要是他没有不良动机,那他为什么不解释清
楚呢?"
"这正是我们要做的工作,把事情弄清楚。"福尔摩斯回答
说,“所以现在如果你愿意的话,霍尔德先生,我们就一起动身
到你斯特里特哈姆的家里去,花上一个小时更周密地查看一
下。"
我的朋友坚持要我陪同他们一起去调查,正好我也相当
热切地希望一同去,因为我们刚刚听到的陈述深深地激起了
我的好奇心和同情心。我承认,对这银行家的儿子是不是罪犯
这点,我当时和这位不幸的父亲看法一样,都认为是很明显
的;但是我仍然对福尔摩斯的判断力抱有十足的信心,因而觉
得既然他对已为大家所接受的解释不满意,那么一定有某种
理由表明这事情还有希望。在去南郊的全部路程中。他一言
不发地坐着,把下巴贴到胸口上,把帽子拉下来遮住了眼睛,
沉浸于深深的思考之中。我们的委托人,由于有一线希望呈现
在眼前,显得有了新的勇气和信心,他甚至杂乱无章地和我聊
其他业务上的一些事情。乘坐了一会儿火车,再步行短短的一
段路程,我们就到了这位大银行家住的不太豪华的费尔班寓
所。
费尔班是一所相当大的用白石砌成的房子,离马路有点
远。一条双行的车道沿着一块积雪的草坪一直通到紧闭着的
两扇大铁门前面。右面有一小丛灌木,连绵于一条狭窄的、两
旁有小树篱的小径,这条小径从马路口一直通到厨房门前,成
为零售商人的进出小道。在左边有一条小道通到马厩,这条小
道不在庭院之内,是一条并不常用的公共马路。福尔摩斯让我
们站在门口,他自己慢慢地绕房步行一周,经过屋前沿着那小
贩走的小道,再绕到花园后面进入通往马厩的小道。他来回走
了好长一段时间,霍尔德先生和我索性进屋,在餐室的壁炉边
等候他。当我们正沉默地坐着的时候,房门被人推开,一位年
轻的女士走了进来。她身高在中等以上,身材苗条,漆黑的头
发和眼睛,在她十分苍白的皮肤衬托下似乎显得分外地黑。我
想不起几时曾经见到过脸色如此苍白的妇女。她的嘴唇也是
毫无血色,她的眼睛却因哭泣而红肿。她静悄悄地走进来,给
我的印象似乎她的痛苦更甚于银行家今早所感受的,因为她
显然是一位个性很强、并且具有极大的自制力的妇女,这就显
得更加引人注目。她不顾我在座,径直走向她叔父跟前,以妇
女的温情抚摸着他的头。
"你已经命令将阿瑟释放了,是吗。爹?"她问。
"没有,没有,我的姑娘,这件事必须追查到底的。"
"但是我确实相信他是无罪的。你懂得女人们的本能是怎
么回事。我知道他没有做什么错事,这样严厉地对待他,你是
要后悔的。"
"那么,如果他是无辜的话,他为什么默不作声?"
"谁知道?也许他是因为你竟会这样怀疑他而感到恼怒。"
"我怎么能不怀疑他呢?当时我确实看见那顶皇冠在他手
里拿着。"
"哎,他只不过是将它拾起来看看。哦,相信我的话吧#蝴
是无罪的。这件事就这样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