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室的窗户将会打开。你要在紧挨着打开窗户
的地方守候着。"
"是。"
"你一定要盯着我,我总是会让你看得见的。"
"是。"
"我一举手——就象这样——你就把我让你扔的东西扔
进屋子里去,同时,提高嗓门喊'着火了'。你完全听清楚我的
话了吗?"
"完全懂了。"
"那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只长长的
象雪茄烟模样的卷筒说道,“这是一只管子工用的普通烟火
筒,两头都有盖子,可以自燃。你的任务就是专管这东西。当
你高喊着火的时候,一定有许多人赶来救火。这样你就可以走
到街的那一头去。我在十分钟之内和你重新会合。我希望你
已经明白我所说的话了,是吗?"
"我应该保持不介入的状态;靠近窗户;盯着你;一看到信
号,就把这东西扔进去;然后喊着火了;并且到街的拐角那里
去等你。"
"完全正确。"
"那你就瞧我的吧。"
"这太好了。我想,也许快到我为扮演新角色作准备的时
候了。"
他隐没到卧室里去。过了几分钟再出来时已装扮成一个
和蔼可亲而单纯朴素的新教牧师。他那顶宽大的黑帽、宽松下
垂的裤子、白色的领带、富于同情心的微笑以及那种凝视的、
仁慈的、好破的神态,只有约翰·里尔先生堪与比拟。福尔①
摩斯不仅仅是换了装束,连他的表情、他的态度、甚至他的灵
魂似乎都随着他所装扮的新角色而起了变化。当他成为一位
研究罪行的专家的时候,舞台上就少了一位出色的演员,甚至
会使科学界少了一位敏锐的推理家。
我们离开贝克街的时候是六点一刻。我们提前十分钟到
达塞彭泰恩大街。时已黄昏,我们在布里翁尼府第外面踱来踱
去等屋主回来时,正好亮灯了。这所房子正如我根据福尔摩斯
的简单描述所想象的那样。但是地点不象我预期的那么平静,
恰恰相反,对于附近地区都很安静的一条小街来说,它十分热
闹。街头拐角有一群穿得破破烂烂、抽着烟、说说笑笑的人,一
个带着脚踏磨轮的磨剪子的人,两个正在同保姆调情的警卫,
以及几个衣着体面、嘴里叼着雪茄烟、吊儿郎当的年轻人。
"你看,"当我们在房子前面踱来踱去的时候,福尔摩斯说
道,“他们结了婚倒使事情简单化了。那张照片现在变成双刃
武器了。很可能她之怕它被戈弗雷·诺顿看见,犹如我们的委
①十九世纪中叶到本世纪初英国著名喜剧演员。——译者注
托人之怕它出现在公主跟前一样。眼前的问题是,我们到哪里
去找那张照片?"
"真的,到哪儿去找呀?"
"她随身带着它的可能性是最小的。因为那是张六英寸照
片,要在一件女人的衣服里轻易地藏起来,未免嫌太大了些。
而且她知道国王是会拦劫和搜查她的。这类的尝试已经发生
过两次了。因此,我们可以推断她是不会随身带着它的。"
"那么,在哪儿呢?"
"在她的银行家或者律师的手里。是有这两种可能性的。
但是我却觉得哪一种可能性都不现实。女人天生就好保密,她
们喜欢采龋糊们自己的隐藏东西的方法。她为什么要把照AE琝f3
交给别人呢?她对自己的监护能力是信得过的。可是一个办
理实务的人可能会受到什么样间接的或政治的影响,那她就
说不上来了。此外,你可别忘了她是决意要在几天之内利用这
张照片的。因此一定在她随手可以拿到的地方,一定在她自己
的屋子里。"
"但是屋子已经两次被盗了。"
"哼#蝴们不知道怎么去找。"
"可你又怎么个找法?"
"我根本不找。"
"那又怎么办?"
"我要使她把照漂亮给我看。"
"那她是不会干的。"
"她不能不干。我听见车轮声了。那是她坐的马车。现在
要严格按照我的命令行事。"
他说话时,马车两侧车灯发出的闪烁灯光顺着弯曲的街
道绕过来。那是一辆漂亮的四轮小马车咯哒咯哒地驶到布里
翁尼府第门前。马车刚一停下,一个流浪汉从角落里冲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