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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十九 列传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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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月令章句》曰:“孟春月则太簇

    为宫,姑洗为商,蕤宾为角,南吕为徵,应钟为羽,大吕为变宫,夷则为变徵。

    他月放此。”故先王之作律吕也,所以辩天地四方阴阳之声。扬子云曰:“声生

    于律,律生于辰。”故律吕配五行,通八风,历十二辰,行十二月,循环转运,

    义无停止。譬如立春木王火相,立夏火王土相,季夏余分,土王金相,立秋金王

    水相,立冬水王木相。还相为宫者,谓当其王月,名之为宫。今若十一月不以黄

    钟为宫,十三月不以太簇为宫,便是春木不王,夏王不相,岂不阴阳失度,天地

    不通哉?刘歆《钟律书》云:“春宫秋律,百卉必凋;秋宫春律,万物必荣;夏

    宫冬律,雨雹必降;冬宫夏律,雷必发声。”以斯而论,诚为不易。且律十二,

    今直为黄钟一均,唯用七律,以外五律,竟复何施?恐失圣人制作本意。故须依

    礼作还相为宫之法。

    上曰:“不须作旋相为宫,且作黄钟一均也。”弘又论六十律不可行:

    谨案《续汉书·律历志》,元帝遣韦玄成问京房于乐府,房对:“受学故小

    黄令焦延寿。六十律相生之法,以上生下,皆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阳

    下生阴,阴上生阳,终于中吕,而十二律毕矣。中吕上生执始,执始下生去灭,

    上下相生,终于南事,六十律毕矣。十二律之变至于六十,犹八卦之变至于六十

    四也,冬至之声,以黄钟为宫,太簇为商,姑洗为角,林钟为徵,南吕为羽,应

    钟为变宫,蕤宾为变徵。此声气之元,五音之正也。故各统一日。其馀以次运行,

    当日者各自为宫,而商徵以类从焉。”房又曰:“竹声不可以度调,故作准以定

    数。准之状如瑟,长一丈而十三弦,隐间九尺,以应黄钟之律九寸。中央一弦,

    下画分寸,以为六十律清浊之节。”执始之类,皆房自造。房云受法于焦延寿,

    未知延寿所承也。至元和年,待诏候钟律殷肜上言:“官无晓六十律以准调音者。

    故待诏严崇具以准法教其子宣,愿召宣补学官,主调乐器。”大史丞弘试宣十二

    律,其二中,其四不中,其六不知何律,宣遂罢。自此律家莫能为准施弦。熹平

    年,东观召典律者太子舍人张光问准意。光等不知,归阅旧藏,乃得其器,形制

    如房书,犹不能定其弦缓急,故史官能辨清浊者遂绝。其可以相传者,唯大榷常

    数及候气而已。据此而论,京房之法,汉世已不能行。沈约《宋志》曰:“详案

    古典及今音家,六十律无施于乐。”《礼》云“十二管还相为宫”,不言六十。

    《封禅书》云:“大帝使素女鼓五十弦瑟而悲,破为二十五弦。”假令六十律为

    乐,得成亦所不用。取“大乐必易,大礼必简”之意也。

    又议曰:

    案《周官》云:“大司乐掌成均之法。”郑众注云:“均,调也。乐师主调

    其音。”《三礼义宗》称:“《周官》奏黄钟者,用黄钟为调,歌大吕者,用大

    吕为调。奏者谓堂下四悬,歌者谓堂上所歌。但一祭之间,皆用二调。”是知据

    宫称调,其义一也。明六律六吕迭相为宫,各自为调。今见行之乐,用黄钟之宫,

    乃以林钟为调,与古典有违。晋内书监荀勖依典记,以五声十二律还相为宫之法,

    制十二笛。黄钟之笛,正声应黄钟,下徵应林钟,以姑洗为清角。大吕之笛,正

    声应大吕,下徵应夷则。以外诸均,例皆如是。然今所用林钟,是勖下徵之调。

    不取其正,先用其下,于理未通,故须改之。

    上甚善其义,诏弘与姚察、许善心、何妥、虞世基等正定新乐,事在《音律

    志》。是后议置明堂,诏弘条上故事,议其得失,事在《礼志》。上甚敬重之。

    时杨素恃才矜贵,轻侮朝臣,唯见弘未当不改容自肃。素将击突厥,诣太常

    与弘言别。弘送素至中门而止,素谓弘曰:“大将出征,故来叙别,何相送之近

    也?”弘遂揖而退。素笑曰:“奇章公可谓其智可及,其愚不可及也。”亦不以

    屑怀。

    寻授大将军,拜吏部尚书。时高祖又令弘与杨素、苏威、薛道衡、许善心、

    虞世基、崔子发等并召诸儒,论新礼降杀轻重。弘所立议,众咸推服之。仁寿二

    年,献皇后崩,三公已下不能定其仪注。杨素谓弘曰:“公旧学,时贤所仰,今

    日之事,决在于公。”弘了不辞让,斯须之间,仪注悉备,皆有故实。素叹曰:

    “衣冠礼乐,尽在此矣,非吾所及也!”弘以三年之丧,祥禫具有降杀,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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