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令看东宫,奏我云:‘勿令广平王至皇太子处。东宫憎妇,亦广平教之。’
元赞亦知其阴恶,劝我于左藏之东,加置两队。初平陈后,宫人好者悉配春坊,
如闻不知厌足,于外更有求访。朕近览《齐书》,见高欢纵其儿子,不胜忿愤,
安可效尤邪!”于是勇及诸子皆被禁锢,部分收其党与。杨素舞文巧诋,锻炼以
成其狱。勇由是遂败。
居数日,有司承素意,奏言左卫元旻身备宿卫,常曲事于勇,情存附托,在
仁寿宫,裴弘将勇书于朝堂与旻,题封云勿令人见。高祖曰:“朕在仁寿宫,有
纤小事,东宫必知,疾于驿马。怪之甚久,岂非此徒耶?”遣武士执旻及弘付法
治其罪。
先是,勇尝从仁寿宫参起居还,途中见一枯槐,根干蟠错,大且五六围,顾
左右曰:“此堪作何器用?”或对曰:“古槐尤堪取火。”于时卫士皆佩火燧,
勇因令匠者造数千枚,欲以分赐左右。至是,获于库。又药藏局贮艾数斛,亦搜
得之。大将为怪,以问姬威。威曰:“太子此意别有所在。比令长宁王已下,诣
仁寿宫还,每尝急行,一宿便至。恒饲马千匹,云径往捉城门,自然饿死。”素
以威言诘勇,勇不服曰:“窃闻公家马数万匹,勇忝备位太子,有马千匹,乃是
反乎?”素又发泄东宫服玩,似加周饰者,悉陈之于庭,以示文武群官,为太子
之罪。高祖遣将诸物示勇,以诮诘之。皇后又责之罪。高祖使使责问勇,勇不服。
太史令袁充进曰:“臣观天文,皇太子当废。”上曰:“玄象久见矣,群臣无敢
言者。”于是使人召勇。勇见使者,惊曰:“得无杀我耶?”高祖戎服陈兵,御
武德殿,集百官,立于东面,诸亲立于西面,引勇及诸子列于殿庭。命薛道衡宣
废勇之诏曰:“太子之位,实为国本,苟非其人,不可虚立。自古储副,或有不
才,长恶不悛,仍令守器,皆由情溺宠爱,失于至理,致使宗社倾亡,苍生涂地。
由此言之,天下安危,系乎上嗣,大业传世,岂不重哉!皇太子勇,地则居长,
情所钟爱,初登大位,即建春宫,冀德业日新,隆兹负荷。而性识庸暗,仁孝无
闻,昵近小人,委任奸佞,前后愆衅,难以具纪。但百姓者,天之百姓,朕恭天
命,属当安育,虽欲爱子,实畏上灵,岂敢以不肖之子而乱天下。勇及其男女为
王、公主者,并可废为庶人。顾惟兆庶,事不获已,叹言及此,良深愧叹!”令
薛道衡谓勇曰:“尔之罪恶,人神所弃,欲求不废,其可得耶?”勇再拜而言曰:
“臣合尸之都市,为将来鉴诫,幸蒙哀怜,得全性命。”言毕,泣下流襟,既而
舞蹈而去。左右莫不悯默。又下诏曰:
自古以来,朝危国乱,皆邪臣佞媚,凶党扇惑,致使祸及宗社,毒流兆庶。
若不标明典宪,何以肃清天下!左卫大将军、五原郡公元旻,任掌兵卫,委以心
膂,陪侍左右,恩宠隆渥,乃包藏奸伏,离间君亲,崇长厉阶,最为魁首。太子
左庶子唐令则,策名储贰,位长宫僚,谄曲取容,音技自进,躬执乐器,亲教内
人,赞成骄侈,导引非法。太子家令邹文腾,专行左道,偏被亲昵,心腹委付,
巨细关知,占问国家,希觊灾祸。左卫率司马夏侯福,内事谄谀,外作威势,凌
侮上下,亵浊宫闱。典膳监元淹,谬陈爱憎,开示怨隙,妄起讪谤,潜行离阻,
进引妖巫,营事厌祷。前吏部侍郎萧子宝,往居省阁,旧非宫臣,禀性浮躁,用
怀轻险,进画奸谋,要射荣利,经营间构,开造祸端。前主玺下士何竦,假托玄
象,妄说妖怪,志图祸乱,心在速发,兼制奇器异服,皆竦规摹,增长骄奢,糜
费百姓。凡此七人,为害乃甚,并处斩,妻妾子孙皆悉没官。车骑将军阎毗、东
郡公崔君绰、游骑尉沈福宝、瀛州民章仇太翼等四人,所为之事,皆是悖恶,论
其状迹,罪合极刑。但朕情存好生,未能尽戮,可并特免死,各决杖一百,身及
妻子资财田宅,悉可没官。副将作大匠高龙义,豫追番丁,辄配东宫使役,营造
亭舍,进入春坊。率更令晋文建,通直散骑侍郎、判司农少卿事元衡,料度之外,
私自出给,虚破丁功,擅割园地。并处尽。
于是集群官于广阳门外,宣诏以戮之。广平王雄答诏曰:“至尊为百姓割骨
肉之恩,废黜无德,实为大庆,天下幸甚!”乃移勇于内史省,立晋王广为皇太
子,仍以勇付之,复囚于东宫。赐杨素物三千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