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要塞正在召开部落联盟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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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会人员包括云镜南、水裳及一众部落首领的私人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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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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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裳不说话，石头罕的侄子、急流罕的外甥、各部首领的代表们都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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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在玩桌上的兰顿座钟。那座钟坏了，原来里面有一只小鸟，每到一小时便会出来叽叽喳喳两下，现在是五分钟就跑出来叽喳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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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叫第二十八遍的时候，云镜南终于放弃了把座钟修好的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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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位，决议就是这样的，大家都看完了，可以发表一下意见。”云镜南起身道，水裳接过他手中的座钟开始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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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们应该向索娃山汇报一下。”石头罕的侄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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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云镜南马上答应了，这大出各部代表的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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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要回去禀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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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大事，还是向首领问个意见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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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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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关系到部落存亡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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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一静，静一静。”云镜南示意大家肃静，然后背着手踱了两圈，见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了，这才道：“我素来是敬重各族酋领的。这是件大事，大家一定和各部族长商量。另外，因为联盟军需要，所有马匹已一律征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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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道：“其中，当然也包括本人及各位的私人座骑。我想，在这个多事之秋，这点牺牲大家还是愿意做的。大部分战马将用在战场上，留在本部的也应随时备用，希望大家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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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几匹马都要征用，那我们怎么去索娃山？”急流罕代表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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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点不用担心，一切民用牲口我已经备下了。”云镜南及时结束了会议，“大家呆会儿可以到外面领用座骑。水裳，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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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兰顿座钟又叫了，水裳把它丢在一边，跟着云镜南出帐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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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身后传来各部代表的争吵声：“这头骡子是我的，你要那头野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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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这峰骆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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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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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好了吗？阿南。”水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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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笑笑，道：“你觉得我象是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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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会全力支持你的。”水裳镇重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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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感激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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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的会议，讨论的是联盟军进攻兰顿西征军的问题。以十万联盟军，向百万兰顿西征军叫阵，这是草原联盟生死存亡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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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云镜南与水裳讨论的时间是这次会议的几十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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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裳一开始的观点是：“向兰顿人挑战是很危险的。云镜南，你不要拿着联盟的命运去满足你所谓的义气。我也很想古思的素筝能够没事，可是我不会拿十万草原青年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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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的眼神在那一刻如同穿越时空，充满了对人类血腥的同情与悲悯：“这很冒险，真的很冒险。但如果我们什么也不做，当兰顿帝国席卷大陆时，草原人还是有沦为奴隶的危险。我不知道哪种危险更大一些，但凡是人的本性，应该都会去选择主动战斗而不是屈辱到最后的无奈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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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兰顿与王朝都是势均力敌的。这让草原部族得以生存，最多也不过是有一些小插曲，比如象太阳部或伊枝部那样充当大国侵略的工具。我不知道部民们是不是满足于这种现状，可是，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很久了，也许就只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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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你认为阿思和阿宁能够对抗整个兰顿，让局势回到平衡。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这不可能。如果我们参战，或许还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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