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今晚云镜南必须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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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筝的火气被欲扇欲怒，冷冷道：“古大将军果然不负战神之名，好威风，好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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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这才清醒过来，觉得自己说过了头，忙跪下俯首道：“微臣死罪。但今日云镜南必须出城，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事关王朝大局，臣愿粉身碎骨以报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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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筝也觉得自己刚才说话失了体统，但一想到这两人都骗了自己，自己深爱着其中一个，又“嫁”给了另一个。刚才所说的那句“妻子如衣服”涌上心头，心中始终恼怒难平。自得知真相，恢复记忆之后，每日里只有一个念头如鬼魅般缠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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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硬生生地骗了我几年，我也要把他关上几年。不行，我的羞辱要他们加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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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到古思面前，笑道：“我也可以收回成命……”便又止住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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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原以为没有希望，正寻思无计，见她松口，急问道：“陛下，只要你答应放过云镜南，古思一切听任你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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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我两件事，我便放那刺客出城。”素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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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请讲。”古思此时便是二十件，二百件事也会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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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筝走到他身边，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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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与你二人有夫妻之名，却无夫妻之实。明日，你帮我拟个诏，把这个不明不白的名份解了。诏书要怎么写是你的事，但一定要我心里舒坦。”素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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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古思早巴不得去了这个名份，可这诏书要写得让素筝舒坦，他自认没那个本事。但事已至此，不能不先答应，于是应道：“臣连夜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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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你不是说兄弟如手足吗？今晚，要不就留下云镜南，要不就留下你的一只手或一只脚。”素筝公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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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的瘠背一阵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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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在车里听不到素筝对古思的低语，只听到前头所说的“依我两件事……便放刺客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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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车里焦急万分，突然听得车外众人一齐惊呼，正要出车帐探视，只听得古思道：“臣已依旨完成，请陛下践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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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镜南放下心来，又听得噔噔噔几步，古思走到车前：“阿南，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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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思，你没事吧？阿筝要你答应什么事？”云镜南待要问个清楚，车帐布却被古思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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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古思急促地答了句，对军士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开城放行！”随即在马臀上狠抽一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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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立即载着云镜南向北门外驰去，云镜南急掀起后帘回望，见古思在门边和他挥手作别，方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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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直到云镜南车影远去，这才放下右手，同时身体微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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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卫士们刚才被古思止住，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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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我！”古思吐出微弱的两个字，卫士们这才一拥而上，将他扶住，为他包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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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和那只断下的左手回了将军府，而素筝仍站在城门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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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边的皇宫卫队人人眼中都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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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思，我不会再恨你……阿南，你一路……”素筝心中的怨结已然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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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正明白，古思的心胸远不是自己所想，他真正是个心怀天下的人。与他和云镜南相比，自己的这点怨结不过象小孩过家家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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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这一点的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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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地血泊，刚才断在地上的那只断腕，手指还会悲愤地颤动。一段怨结了却，另一段怨结又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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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自己对古思，要永远愧疚；自己和云镜南，永远不可能回复从前的缱绻。而在自己身后那数百双眼睛里面，她失去的，远不能用个人得失来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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