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盏那蚕豆般大小的火苗子扑腾扑腾的闪跃着,屋内孙青云的影子打在窗格子上歪七扭八,坐在炕沿的孙青云已经口沫飞溅地说了一整天了,这会依旧是嘴皮子合拢不上。
躺着的郭均面带微笑地聆听着孙青云说着自从两人分开后的经历,见到郭均的面色已经红润了许多,孙青云朗声笑道:“郭均,你的身子骨还是像以前那般硬朗,看你那脸色,跟个好人似的,我看过不了一个星期啊,你便又能活蹦乱跳的了。”
“青云,这么些年没见了,你今天的话可真多,以前我咋不觉得你这么爱说话来着。”郭均微微笑道。
孙青云抓了抓脑瓜子,嘎嘎干笑两声,也不知道要怎么应的好。
“夜了,你陪了我一整天,也困了,早点歇着去吧!你不会是还想再守我一夜吧,我都没事了,你便去吧。”郭均对孙青云下了逐客令。
孙青云原本还有着满肚子的话想要一股脑地给倒出来的,然而郭均身体才刚刚有了起色,正是需要休息来调理身子,他跳了起身,张开了双臂原本想狠狠地抱郭均一下的,忽地念起郭均满身的伤,便又收了回来,干笑着退出了屋子。
房门已经给离去的孙青云带上了,郭均眼神复杂地盯着孙青云离去的方向,脸上抽搐地跳了几跳。
孙青云刚走出房门,就被候在门口多时的何天豪给拽着走到了院子外,孙青云甩开何天豪挽着他的手,不悦道:“何疯子,大家都是男人老狗,你小子挽着我往外脱,像个啥样子!”说完还奋力地拍打了下刚刚被何天豪挽过的地方。
何天豪淫荡地笑了几声,调笑道:“我这算毛,你和郭均两个大男人呆一屋里都一整天了,关上门能做的事那比我们两之间来得要更多更复杂。”
孙青云气得脖子血红血红的,嘴里却喷不出什么还击的话来,只是连连哼个不停,用以宣示他的不满。
见着孙青云接不上话的痛苦模样,何天豪嚎笑了许久,这才正经地肃声道:“老孙,我对你那位叫郭均的兄弟不是太放心,他说是从周庄那边被鬼子抓住受尽了折磨然后逃跑出来的,可是根据我知道的情报,那边并没有鬼子活动,而且他身上刀伤无数,却无一命中要害,而他昏迷之前就知道报上你的名号,他一普通人和你失散如此之久怎么会突然知道你在我们队伍中,是在是奇怪,我想……”
“何天豪,你丫的这是在掌我的嘴巴,郭均是我的兄弟,他为人如何我最了解了,你还是省点心吧!”孙青云忿然打断了何天豪的话,气乎乎地拧头就走,也不管何天豪怎样叫喊他就是不理会。
望着孙青云的背影,何天豪无奈地摊开双手,叹气道:“唉,就知道要这么收场,早知道就听大哥的话不和老孙头说的了,看来自己这回还真是急了。郭均这个人,还是得仔细盯着才成。”何天豪踱着往自己屋走去。
皎洁的月亮这会给一大片乌云遮掩住了,夜更黑了……
游飞手下的兵大多都非良民,穷凶极恶的倒是不少,虽然游飞自个也不是个好人,但是他心里清楚一个理,兵不能与民争食,否则你再能打仗,也要生出民变来。所以游飞便三令五申要各级将官管好手下的兵,尽量不要犯什么触犯民怨的事。
虽然游飞早已做了工作,安而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正当游飞愉悦地享用着他的早餐的时候,何天豪喘着气冲了进来,嚷道:“大哥,出事了。”
游飞沉下了脸:“大清早的就慌慌张张,像个什么样子。”
何天豪抹了抹汗,缓过一口气后道:“一个士兵尽早偷偷溜出了兵营到城南吃早点,结果因为没钱付给老板和店老板起了嘴角,那小兵把老板给一枪了解了。”
“奶奶的,搞毛啊,那些个班长排长都是白吃饭的啊,我老早就叮嘱过要把兵给我看好了,这会可好,大大地给我露了回脸。”游飞一掌重重地拍在桌子上,桌上的碗跳了起来,米汤洒得满桌都是。
气得头上都要冒烟的游飞把扎腰的皮带扎好,吼道:“来人,给我通知连级以上干部都给老子赶过来,谁要是慢腾腾地让老子久候,便提着脑袋来见我。”吼完游飞便阴沉着脸由何天豪引着往城南走去。
城南多小吃滩档和酒楼,虽然这兵荒马乱的年代缺物少粮,但是商人们依然是千方百计得找寻到粮食,经营着餐饮业。世人劳碌,无非是为了图得一餐温饱,四处都不太平,吃饭的地方却是不会因此而关门的。
这会原本就是早餐时间,城南有不少的百姓在此,况且刚刚还有士兵杀死早餐店老板的事情发生,好多闻讯而来看热闹的人是越聚越多,街道上满是人显得极为热闹。
忽地一大队士兵抗着枪赶了过来,作为军队最高指挥的游飞跨着高头大马,脸上杀气凛然引得围观百姓纷纷拔颈以一睹痞子风采,蒋状着警卫连的士兵在出事点停了下来,两名犯事的年轻士兵低垂着脑袋,脚下直哆嗦。
游飞跃身下马,怒视着那两个士兵,神情冷然地立在那。不一会,各级将官也纷纷赶来了,来的将领见着游飞背向着他们孤然站着,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