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朱藻之武功,但此时此刻,已不容他有所选择,终于顿了顿足,接着喝道:“我和他拼了。”
碧月剑客孙小娇酒意上涌,更是不顾一切,反手拔出长剑一挥,大呼道:“易明、易挺,你们难道就只在一旁看着么?”纵身跃上桌子,将桌上仆盘酒盏哗啦啦俱都踢落在地。
朱藻仰天大笑道:“好,你们竟要以多为胜么?我今日倒要与彩虹七剑瞧瞧究竟是谁胜谁负?”
龙坚石冷冷道:“胜负俱无关,生死亦无妨。”
他平日看来最是冷漠,其实却是满腔热血,这短短十个字说完,厅堂中立刻充满了杀气。
云铿虽然连声劝阻,但也无人去听他的,双方眼睛都红了,也个个俱是剑拔弩张,眼看一触即发。
忽然间,一条人影横掠而来,一字字道:“你们要动手,就先杀了我!”竟是满身吉服的新人水灵光。
此刻她蒙面红巾已去,面色苍白得全无一丝血色,这异样的苍白,衬得她的美貌更加强烈而动人心魄。
众人也不知是被她这绝色的容貌所慑,还是为他那冷漠的语声所动,竟不由自主齐静了下来。
水灵光目光移向朱藻,轻轻道:“你先坐下好么?”
轻柔的语声中,也似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魔力,竟使得这绝世英雄朱藻身不由主的坐了下去。
水灵光幽然一叹,缓缓道:“紫心剑客盛存孝素来不是鲁莽无礼之人,今日如此做法,其中必有原因,是么?”
她那楚楚动人的风姿,悲怨凄楚的神情,温柔悲哀的眼波,足以使百炼精钢,化为绕指之柔。
盛存孝也不觉怒火顿消,仰大长叹一声,道:“不错,在下如此做法,其中委实有着原因。”
水灵光道:“不知你可愿说出来?”
盛存孝道:“在下……在下……”
他神色之间也满含悲痛与为难,似是有着不能将那原因说出的苦衷,但又委实不能拒绝水灵光的请求。
他面色忽青忽紫,终于顿了顿脚,默然道:“这其中的秘密,在下说起实是伤心,但……”
仰天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但在下若是不说,那水姑娘与这位朱……朱大侠却又势必要抱恨终生了。”
众人耸然动容。
云铿亦自变色道:“既是如此,兄台如肯说出,在下等感激不尽。”
盛存孝面色凝重,一字字缓缓道:“别人俱可与水姑娘成婚,但这位朱大侠却是万万不能和她成婚的。”
朱藻忍不住大喝道:“胡说八道,为什么?”
盛存孝忍下怒气,缓缓道:“只因……只因……唉,在下未说出这原因之前,先得说个故事。”
水灵光道:“好,你说吧,我们都静静听着你的。”
朱藻双眉一挑,方待发话,但听得水灵光这温柔的语声,只得忍住,别人更屏息静气,凝神倾听。
盛存孝垂首默然良久,似是在思量着该如何措词,又似是这故事委实令他伤心,是以他一时竟不忍出口。
过了约莫盏茶功夫,他方自黯然将这故事说了出来。
“昔日有个……有个某人,自幼酷好练武,但他只是个极为平凡之人,资质无超人之处,是以虽然昼夜苦练,武功进境却仍不快。此人之母,望子成龙,却一心将他儿子当做绝世的天才,只望她儿子将来必能成为不世出的大剑客。
“某人既不忍令她母亲失望,但自己却又偏偏无法练成惊人的武功,其内心之痛苦,忍非他人所能体会。他在这痛苦的煎熬下,终有一日,竟将那江湖中无人敢练的断绝神功开始练了起来。”
他方自说到这里,众人已情不自禁脱口惊呼出来:“断绝神功?他……他好大的胆子,竟敢练那断绝神功。”
要知在座俱是武林高手,人人都知道这断绝神功的来历,无论是谁,只要一练这断绝神功,非但必将失却养育子孙之能,而且一个练的不好,便将走火入魔,甚至因此丧生。
是以江湖中虽有不少人知道这断绝神功的练法,却无人愿意牺牲一生之幸福去练它。
云铿黯然道:“慈母之爱,有时爱之反足害之,此人若非被他母亲所逼,又怎会练这绝子绝孙的断绝神功!”
易明颤声道:“他如此牺牲,却不知可练成了么?”
盛存孝又自黯然半晌,才缓缓接着说下去:“此人实是天资愚鲁,苦练三年,竟毫无所成,但……但……却已将他生育子孙之能白白断送了,他母亲也在无意间得知此事,悲痛惊惶之下,一面严禁爱子再练,一面立即忙着为他爱子成婚。”
易明失声道:“这……这岂非苦了那女……”面颊一红,顿住语声,孙小娇正听得入神,此番竟未取笑于她。
盛存孝叹道:“某人虽不肯以自己残废之身,来害别人大好女子之一生幸福,却又不敢违抗母亲之命。只因他母亲终是抱着一线之希望,但……但某人成亲之后,两年毫无所出,他妻子却日渐憔悴了。
那时某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