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藻道:“只是姓云的和姓铁的来不得?”
易挺笑道:“不错!”
朱藻道:“为什么?”
易挺道:“这原因我也弄不清……”
朱藻笑道:“兄台平日想必糊涂大意得很。”
易明格格娇笑道:“依我看来,你们两位也差不多。”
突听一阵朗笑之声,自道旁竹林中传了出来,一人朗声笑道:“只有天下的英雄,才配做糊涂大意之人。”
朱藻大笑道:“说得好,如非英雄,也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兄台想必就是再生草庐主人了。”
突见一人大笑着自竹林中飘然行走,远远看来,他风神飘逸,神清骨爽,端的有林下逸士之风。
走到近前,才看得出此人实有几点与常人特异之处。
他满头长发,颔下微须俱已花白,但眉宇眼神却又甚是年轻,教人再也难猜得出他的年纪。
他风姿虽然飘逸潇洒,但却又带着种说不出的刚猛剽悍之气,这两种气质本自完全不同,一个人同时具有这两种气质,委实少见得很,这逸士之风姿,与英雄的气概互相混合,便形成一种强烈而奇异的魅力。
他笑容虽爽朗,但眼神中却又深藏着一分浓厚的忧郁。
这两种神情又是断然不同,而此刻却又同具一身,教人一眼看去,便能觉出此人身世必有一段不平凡的遭遇。
朱藻还未见得此人,便听此人言语出众,此刻见了此人,更觉他风姿独特,竟再也移不开目光。
这再生草庐主人,也正在一瞬也不瞬的瞧着他,口中却笑道:“易家贤兄妹自何处为小兄接引来如此佳客?”
朱藻接口笑道:“客来不速,兄台不嫌唐突?”
草庐主人笑道:“在下未见兄台,闻声已觉神俊,此刻一见之下,更是不觉倾倒,只望兄台莫嫌小弟孤陋就好了。”
朱藻大笑道:“兄台风骨超特,在下又何尝不深为倾倒,难怪我那二弟要说兄台乃是当世之奇男子了。”
草庐主人奇道:“令弟是哪一位?怎认得在下?”
易明银铃般笑道:“姐姐,你瞧他两人,一见着面就谈个不了,却将咱们都凉在这里,也不叫咱们过去坐坐。”
草庐主人转目瞧了水灵光一眼,笑道:“在下险些忘了,这里还有位佳客,请!请……”当下含笑揖客。
穿进竹林,只见三五间草庐,斜搭在山坡上,屋前绿水宛然,屋后却有片菜畦,果然好一个隐士居处。
草庐中陈设亦是清雅有致,不同凡俗,两个垂髫童子,香茗待客,香茗固属佳品,杯盏亦是玉制。
朱藻自幼享受便同王侯,但此刻在这简单的草庐里,方一坐下,便觉出这草庐其实大不简单。
他早已看出,庐中无论一杯一盏,一条一幅,俱是万金难求之珍物,心中不觉暗奇忖道:“这草庐主人,退隐后仍有如此享受,若无万贯家财,焉能如此?他退隐前莫非是个劫财无数的江湖大盗不成?但看来看去,却也看不出这草庐主人有丝毫盗贼的模样。”
草庐主人又已笑道:“不知令弟……”
朱藻微微一笑,截口道:“我那二弟,有封书信要我转交兄台,是以在下专程赶来……”
他一面说话,一面取出了那封书信,忽又笑道:“其实我那二弟怎么会认得兄台的,我也丝毫不知道。”
草庐主人怪声道:“哦……”含笑接过书信,扫目瞧了一眼,面上神色突然大变,脱口道:“是二弟……”
语声中既是惊喜,又是欢喜。
朱藻笑道:“看来兄台与我那二弟倒熟得很。”
草庐主人道:“熟得很,熟得很……太熟了……”突然顿住语声、微一抱拳道:“在下告退片刻,恕罪。”
话来说完,便已匆匆去了。
水灵光悄声道:“看来这草庐主人倒神秘得很。”
易明笑道:“不错,神秘极了,我兄妹虽与他相识也有不少时候,但他的事我们一点也不知道。”
水灵光道:“你们怎会认得他的?”
易明道:“无意遇上,谈得很投机,就变成了朋友……”嫣然一笑,又接道:“就像我和姐姐你一样。”
水灵光道:“他姓什么?”
易明笑道:“我也不知道……”
水灵光失笑道:“你们兄妹真奇怪,交了个朋友,却连人家姓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自己还仿佛觉得这是合情合理的事。”
易明娇声笑道:“我也知道这些不合情理,但只要他人好,我们就交他这朋友,又何必定要问他名字?”
这边两人嘀嘀咕咕,娇笑轻语,那边朱藻与易挺也在谈论着这草庐主人奇特的行藏,神秘的身世。
易挺道:“这一年来,他的确结交了不少英雄豪杰之上,但这些朋夜也没有一人知道他的名字。”
朱藻道:“既是如此,为何又有许多英雄结交于他?”
易挺道:“此人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