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替他治伤,弄出各式各样好东西给他吃。
“过了一个多月,那男人伤势总算是好了,大姊整日守候在病榻旁,日久情生,更是对他着了迷,哪知……”
说到这里,她忍不住又苦苦叹息一声,嘴角笑容早已消失,转目望去,阴素却已悄悄流下了眼泪。
易冰梅听得入神,忍不住道:“哪知怎样?”
阴嫔叹道:“哪知那男人伤好了之后,竟悄悄走了,只留下张字条,说是要大姊永远忘记他。但大姊怎么忘得了他,大姊知道我们反对,竟说也不跟我们说一声就悄悄的追了去。”
她又自停住了语声,连连叹息。
易冰悔忍不住又问道:“后来怎样?”
阴嫔苦笑道:“后来我也不知道了,我也要问大姊。”
易冰悔与冷青萍的目光,立刻转到阴素身上。
阴素泪流满面,轻轻道:“后来我终于追着了他。”
易冰悔、冷青萍齐的松了口气,似在为她欢喜。
阴素仰望苍大,又呆呆出了半晌神,嘴角竟也泛起一丝微笑,笑容是那么甜蜜,似乎使得她苍老的面容都焕发出动人的光彩。
她轻轻道:“那一段日子,我们过得真是美,我们从早到晚整天在一起,就连他都似乎将一切事给忘记了。”
“但是……但是有些事却是忘不了的。”
说到这里,她微笑已化作哀伤。
“他们门户为了复仇,要远远赴塞外,而他们门户的规矩,是绝对不许带女子同行的。”
易冰梅接道:“就是妻子也不行么?”
阴素惨然笑道:“妻子也不行。”
易冰梅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好狠!好狠!”
阴素道:“他们离别了妻子,为的只是不愿练武时分神,更不愿他们下一代受到丝毫母爱。他们在冰天雪地里训练自己,训练他门的儿女,训练的严格与残忍,真是教人看了动心。
“他们要将儿女训练成铁一般身子,还要将儿女训练成铁一般心肠,若有母亲在那里,就不会狠得下这个心来。
“只因我后来不顾一切,还是追到塞外,所以看到了这些,我虽然心狠,却也不禁看得流泪。”
阴嫔诧声道:“大姊竟追到塞外去了么?”
阴素垂下头来,眼泪又是们汩汩流出,道:“我”共去了七次,每一次都被他们掌门人赶了回来,只因我总是不死心,无论吃多么大的苦,受多么大的罪,有时甚至被打得遍体都是伤。
但只要我伤一好,我还是追了去。
“他们的食粮本来就少,有好的都给了孩子吃,要孩子长得快,我在冰天雪地里追他们,更是寻不着吃的。
“有时我一饿就是一两天,饿得连藏在雪地里的老鼠、毒蛇,都被我挖了出来,用火烤了吃。
“我求他们,只要让我跟着,什么苦我都愿意,我用尽了各种法子,说尽了各种好话,甚至……甚至下跪。
“但……但他们还……还不动心,还是要赶我……”
易冰悔、冷青萍再也想不到面前这老婆子,昔日竟有如此伟大的爱情,如此强烈的情感,早已听得泪流满面。
阴嫔更是泣不成声,颤声道:“难……难怪大姊你……你如今竟变得……变得如此苍老……”
阴仪流泪道:“我知道……我知道以大姊你的性子,在向别人下跪时,那……那当真比什么都要痛苦。”
阴嫔突然大声道:“大姊你既是受了这么多的苦,就应该一直追到底,除非……除非他们真把你杀了!”
阴素悲泣道:“他们虽未杀我,但最后一次,却对我说,若是我再纠缠下去,他们就要……将他杀死!”
阴嫔道:“你就从此不追了么?”
阴素默然点厂点头,说不出话来。
阴嫔顿足道:“大姊你真是,那姓云的既然忍心见你受苦,不管你,你又何必再管他的生死。”
阴素流泪道:“他……他也没法子,除非他敢背叛门户。”
冷青萍心念一动,突然颤声道:“那姓云的……的老前辈,是否铁血大旗门的弟子?”
阴素道:“你……你怎会知道?”
冷青萍流泪道:“我……我大姊的遭遇,也……也和老前辈的完全一样,只怕还……还要惨些。”
阴素道:“真……真的?”
冷青萍道:“我大姊也是在堡中救了个姓云的大旗弟子,也是悄悄的爱上了他,而且还为他生了个孩子……”
阴素道:“后来怎样?”
冷青萍流泪道:“后……后来此事被大旗门的掌门人知道,我姊夫就……就被他们五马分尸了!”
她吸了口冷气,道:“那大旗掌门,就是我姊夫的亲生爹爹!”
阴素身子一颤,久久说不出话来。
阴嫔恨声道:“那大旗掌门,真是个没有心肝的人,我若见了他,定要他胸膛剖开,瞧瞧他心是什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