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声道:“大旗门对你早已恩义断绝,你竟然还要效忠于他,你既然如此执迷不悟,我索性成全了你!”缓缓举起手掌,向云铮当头劈落。
司徒笑暗暗心喜,确定这少年已被他收服。
他无意间收服了这样一条得意臂膀,不禁大是得意。
只见铁中棠的手掌,已将拍上云铮头顶。
刹那间,铁中棠突然纵身一跃,双时后撞,一双时拳砰的击在司徒笑胸腔上,右足后踢,将司徒笑踢得飞了起来。
铁中棠暗算得手,头也不回,抱起云铮的身子,如飞逃去,在秋风夜色中,只剩下司徒笑晕厥在道旁。
他本非易于受骗之人,更不易被人暗算,但铁中棠却先以名利打动了他的欲望,再以言语行动坚定了他的信心。
于是司徒笑满心得意,再无怀疑,便被铁中裳一击而中人们若是太过得意时,必定疏于防护自己。
但是,坚毅机智的铁中棠,在这惊惶、忙乱的一刹间,也不禁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他没有沿着山路逃出,反而掠入暗林,投入了别人的罗网。
林中阴森黝黑而又潮湿,他飞奔了一段路途,忽然才发觉自己的错误,却已来不及了。
只听树叶一响,三枝利箭,嗖的飞起。
铁中棠一伏身子,自利箭下窜出,随手抓了块泥土,向左边掷了过去,自己却向右边飞掠而出。
他身形微一起落,目光四转,只见一株大树,枝叶浓密,正是绝妙的藏身之地,当下再不迟疑,一跃而上。
在这种情况下,他的头脑居然还是十分冷静,对事情分析和判断,还是很清楚。
他刚在枝叶中藏起身子,树下已有衣袂带风之声掠来,他若是稍迟一步,立时被人撞见。
飞掠而来的两条人影,正是冷一枫与白星武。
冷一枫目光四下搜索:“明明看他自这个方向逃出,怎么却又突然没有了影子?”
白星武停下脚步,冷笑道:“这厮虽然手快脚快,难道还会上天入地不成,怎会突然不见,只怕冷兄看错了。”
冷一枫怒道:“老夫怎会……”
话声未了,突见白星武向他使了个眼色:“小弟方才听得左面有响动之声,你我还是到那边看一看的好。”
冷一枫立刻改口:“不错,只怕他们到那边去了。”
两人一齐转动身子,回头纵去。
树梢上的铁中棠,不禁松了口气,暗幸自己又逃脱了一关,哪知他心念方动,突听两声发笑,自身后传来。
三手侠白星武发笑道:“我当你真有上天入地之能,原来你只不过是躲在树上而已。”
长笑声中,他已飞身上树,仙人掌扫开了枝叶,挟着锐风,直击铁中棠肩头后背。
铁中棠大惊之下,不敢还手,嗖的跃下大树。
冷一枫早已等在树下,冷笑道:“你还想逃么?”双拳交错,夹击而至,分击铁中棠和他怀抱中的云铮。
铁中棠左手抱着云铮,拧身错步,飞起一腿,直踢冷一枫胁下,攻的正是冷一枫必救之处。
冷一枫撤掌护身,下切铁中棠足胫,白星武也飞身而下,兵刃带风,横扫铁中棠腰股。
他怀抱一人,前后被击,当真是危险已极。
他纵然躲过了这一招,但冷一枫、白星武两人的后着立将连绵而至,他亦手单拳,怎能抵敌?
就在这生死存亡系于一线的刹那之间,他突然大喝一声,和身扑向冷一枫,一头撞向冷一枫胸膛。
他情急拼命,使出的这一招大大出了常轨。
冷一枫纵是经验丰富,身手老到,却也未曾见过这样的招式,一惊之下,闪身避过,反手一掌扫在铁中棠肩头上。
铁中棠咬紧牙关,乘势向前冲了出去,三手侠白星武冷笑道:“哪里逃!”肩头一耸,前待追出。
铁中棠突然回过头来,厉喝道:“着!”冷一枫、白星武不知他放出的是何暗器,齐齐拧身闪开。
哪知铁中棠这一着却是虚招,冷一枫,白星武观望半晌,连暗器的风声都听不到半点,铁中棠早已乘隙逃了!
他用的这些计谋,全都是江湖中最最浅薄的花样,但却偏偏能将这些江湖好手骗得团团乱转。
冷一枫跺了跺脚,恨声道:“又中了这厮一计!”
“这林中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逃得掉吗?”
“我也明知这厮逃不掉的,恨就恨在这厮竟以一些顽童技俩骗过了老夫!”
“这正是他狡猾之处,明知我们早已将这些顽童技俩忘却,是以专用它来对付我们。”
“此人留在世上,终是祸害,幸好他逃的那方向,正有一柄紫心剑、满袋天女针等着他哩!”
铁中棠已逃出数十丈,他已不敢放足飞奔,伏下腰身,步步为营,缓缓向铮移动。
他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只要前面稍有风吹草动,他便立刻转变方向,只因他此刻除了满身火伤外,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