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他们已经见过面了?”主父偃背对着前来报讯的老人,负手而立。
“回大人,小的亲眼所见。而且皇上还入府待了一会儿。”那老人说道。
“孔车,你做得很好。那么你继续待在那里。有任何人出入,都派人来禀报我。”主父偃转过身,对着孔车安慰道。
“是,大人。”孔车恭敬的应道,随即又犹疑地说道,“大人,我们这样监视皇上的行踪,不太好吧?如果让皇上发现,那……”
“你放心吧,没事的。”主父偃拍了拍孔车的肩膀,安慰道,“你只要做好我交代的事情就行了。”
“大人,我听说前阵,子有燕国那边的人来府中,是不是真的?”孔车说得很是小心翼翼。
“嗯。”谈到这个问题,主父偃忽然冷了下来,不愿多提。
“大人,逝者已已,现在外面人都称你是‘偃太横’,如果夫人地下有知,也不会开心的。”孔车一边观察着主父偃的脸色,一边说道。
“孔车,你管得太多了。”主父偃听到此处,一挥手,示意他退下。
“大人!”孔车低低的唤了声,但是看到主父偃铁青的脸色,便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于是只好退了下去。
主父偃面无表情的望着外面的天空,一言不发,也不知在想着什么。过了一会儿,有一个家丁走近他的身边,低声说道:“大人,燕国来的那位贵客,请您过去呢。”
“知道了。”主父偃应了一声,他望了望自己紧握的拳头,心道,你放心,这一次,我会让他们全部,死无葬身之地,一定。
长安桑府
“李兄,你说的是真的吗?”一个身着浅色便装,容貌端正的青年惊讶得看着自己眼前的李希,
“不错。”李希放下手中的茶,脸上带着笑,温柔的看着自己眼前的男子。
“我倒是真不懂了,这么多年来,你都禁止我在皇上面前提起你。如今又主动参加訾选,何必这么麻烦呢。”那青年皱眉抱怨道。
所谓的訾选,实际就是资选,按汉代规定,凡拥有相当资产的富户,均可以自备车马衣服,到京城长安做郎官。郎官的职掌和设置亦比较特殊,虽有俸禄,却无定职和定员,带有见习和候补的性质,有时候甚至是没有俸禄的。但是郎官却可以出入宫廷,随时有可能得到皇帝的欣赏。由于汉初严禁商人入仕,在汉初实际实行的带有訾选性质的制度,是纳粟拜爵制度,其目的在于“贵粟”即重农,对象是富有的农户。李希一直以来多置田产,纳粟拜爵自然不在话下。
“桑贤弟,今时不同往日,这个答案,可以吗?”李希依然笑得很温和,眼前这个如自己弟弟般的青年是少数几个能够让他放下戒心,真心交往的人之一。
“可以可以。”那青年故作长叹的拍了拍李希的肩膀,说道,“李大哥,你要是当年早点想通,这十年的时间,以你的能耐,早可以做到御史大夫了。”
“十年前,”李希摇了摇头,“窦太皇太后可不会欣赏我。再说,难道弘羊你的才能在我之下吗?这十年你不能做到的事,我怎么会办到呢。”
“嘿嘿。”桑弘羊对着李希挑了挑眉,说道,“我就知道你。故意挑这种时机插手,抢我风头啊!”
李希笑了笑,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喝着茶,有些事情,他们之间可以心照不宣。
和李希对谈的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历史上汉武帝后期的重臣,也是他最后留给儿子昭帝四位辅政大臣之一,桑弘羊。桑弘羊出生于商贾之家,十三岁时,因为善于心算,被召入宫中为郎官,后来成为汉武帝时期重要的财政大臣。历史上,正是因为有他,才是的汉武帝对匈奴的连年征战得到了相当的财力支持。
塞外高阙
“将军,”苏建走近卫青身边,说道,“已下高阙,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卫青将目光从鲜血横流的草原上收回,淡淡地说道:“休息一日,留一万人马于李息将军,立刻整军,我们沿黄河南下,直取陇西。我要让白羊王、楼烦王成为丧家之犬!”
“是,将军!”苏建低声应道。他知道,每到战场上,眼前这个平日十分温和的男子,就会改变,他永远能够果断地做出决定,永远知道怎么样才是正确的,即使这个正确需要很多人的鲜血牺牲,也许这就是为将者。
“对了,那些俘虏,全部杀掉。”卫青叫住即将离去的苏建,吩咐道。
“……”苏建愣了愣,才答应道,“是。”
“我们现在没时间照看那么多俘虏,留着他们,李息将军看守高阙的压力就太大了。”卫青看到自己的属下有些迟疑,知道不解释清楚,他恐怕很难认真执行。
“是,将军。”
等到苏建走远,卫青向伤兵营走去,一一安慰每一个伤兵,亲切地让他们激动不已。
“纪小少爷,这些牛羊怎么处理啊?”高利望着那些被商贾们驱赶而来的牛羊,伤脑子啊。
“这样吧,”纪稹想了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