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行至一处路口恰遇红灯,贺雅菲猛一刹车,沃尔沃堪堪撞上前方的车辆,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刚刚在香榭园门前,眼见着韩端就从面前经过,自己却偏要装作不曾看到,心里不免一阵莫名的难过,似有什么东西不停绞动,真要跟这家伙从此形同陌路了吗?
后面车笛阵阵,贺雅菲打起精神加速前行:小端,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不是故意不理你,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带着满心惆怅下车,韩端当然不知贺雅菲也是左右为难。算起来这是他第二次来香榭园,所以也称不上陌生。
想想又要见淳于虹,也不说不上心里何等滋味,只得暂把偶遇贺雅菲引来的郁闷放至一旁。
在电话里交谈就感觉怪别扭,事隔许久再次相见会是什么样子更无法想像,话该从何处说起?
硬起头皮,韩端在引导员的带领下到了淳于虹所在的房间。
“淳于小姐就在里面,先生请自便。”漂亮的引导员也不多言,用手指引过方向就悄悄退了下去。
轻轻敲门,听到熟悉而又略带陌生的回答之后,韩端推门走入。
看样子,淳于虹显然锻炼过后刚刚冲了个澡,正坐在休息椅上擦着脑袋,身上裹了条大浴巾,只修长的腿儿露着些许春光,也不知道是否还有其他的包装物。
韩端扫了一下,迅速低下头。
“坐呀韩少,怎么跟个大姑娘似的?”淳于虹却是神色如常,“咯咯”一笑,拍了拍身边的空位。
“淳于姐。”韩端没她这等沉稳。
“怎么又这样称呼?”淳于虹似很好笑地看着他。
“虹姐。”这是在人家的屋檐下。韩端低低改了一下称呼,依言坐下。
还好淳于虹没再逗弄于他,直接问道:“韩少,听说前阵子遇到了麻烦?”
韩端明白所指一定关于那场“医疗事故”,却也不在乎她怎样称呼,一声算作答复。
淳于虹很关心地样子:“摆平了吗?那些跳梁小丑指定斗不过韩少这样的贵人。”
“有劳动问。”虽然喜欢他称呼“虹姐”,淳于虹自己却象刚认识那样称呼,距离无形间被拉开,韩端心有所感,表情淡然道。“差点就万劫不复了,虹姐别这么抬高小弟,这点破事想必瞒不过您的法眼,休要再提了。”
淳于虹却不放过:“有父母官家的千金大小姐从旁相助,能有什么麻烦?”
她还在关注自己,否则不会知道的这样详细,韩端心里一热,抬眼看着时隔许久依然美艳动人的淳于虹:“我跟潘晓琳也没太多深交,还请姐姐有以教小弟。”
“难道还有韩少弄不上手的女孩子。”淳于虹窃窃一笑,脸上一丝红润一闪即过。“我也觉得这位大小姐好像对你不那么有兴趣,难道顾大年另有深意?”
她一定了解更多的内幕。韩端对此深信不疑,却瞪大眼睛:“虹姐说笑了。”
淳于虹自己摇摇头:场的事谁也说不清。不过有人背后捅你刀子却是不争的事实。那死去地老太太并没有直系,几个所谓家属一定受人雇佣而来。”
其中因由多少听潘晓琳提过,只是百般调查却没任何收获,韩端神色不变,直视淳于虹:“愿闻其详。”
“别那样崇拜地看人家嘛。”淳于虹象对情人那样嗔了一句,“这事可跟我一点关系没有。”
事关自身,韩端紧追不放:“小弟也相信姐姐并不知情,但一定知道点别的什么吗”
倒是盯上人家了,我倒是听说过一占,那几个家伙既然不是本地人,就一定是从外面来的。至于是受何人指使——就不清楚了。”淳于虹言尽于此。“看我这啰嗦,韩少尊降贵不是有要事么?”
话说到这里,韩端心里已有了计较。此来非为此事,也就不再追问:“小弟此来有事求于淳于姐。”
淳于虹冷了脸:“这个可不敢当,韩少清高气华,一别再无踪影,竟是连个电话都不肯见赐,又怎会有求于小女子?如有得罪之处,当面相责就是。”
只所以不相往来,多还缘于恼她当日言语无情,明知此番有意发难,再怎么也是心中有愧。
韩端脸上讪讪:“还请姐姐原谅韩端年少无知,诸多不是别往心里去。”
淳于虹眼圈发红,眼光落在别处:“我哪有那个胆子。”
叱咤风云的黑老大居然说出这等小女人才有的话,进了这间屋子这么久,韩端抬起头,第一次仔细打量起她,
侧面看上去,淳于虹仍然美得不可方物,滑嫩的脸颊、轻轻闪动的睫毛透出无比诱人的风情。
或许感到被注意,她轻轻转过脸,瞄了韩端一眼又低下头。眉间淡淡的忧郁一闪即过,昔日飞扬的双眸似乎染了一层轻尘。
韩端忍不住握住了放在一边地手,看来纤细的手指,摸上去又有一种不真实地粗糙感,显示着主人经受过常人
像的磨难。
“淳于姐,你精神似乎不太好,是不是最近睡眠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