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不施任何粉脂,吃些清粥充饥,元宝在一旁服侍的周到,只不过眼里有些疑惑。
会客厅内,我看见星蕴魂眼神一顿,忙躲闪开去,忍住不看他。过一会,他出去又端来一碗草药,语气还是那么温和,“盏盏,这是昨天晚上上岸去采的几味药草,虽对补身并无太大裨益,但是却可以调和气血。趁热喝了吧,我看这几日你太过于劳累,调理一下身子总是好的,如果日积月累病倒了,再行调理就麻烦些个了。”
星蕴魂说完,元宝和慕清寒明显心里有些释然,觉得疑团被解开了,可是我听来却更觉得惊心动魄。
如果他与暗袭并无关联,为什么不能直言说出,而是绕着弯子告诉大家,他上岸只不过是采药,并无其他,越掩饰越有更大的阴谋。
我端着那碗草药,只觉得手在颤抖,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一碗有毒的药,我怎么敢喝?星蕴魂还在含笑看着我,等我喝那碗草药,我久久没有入口,连一旁的慕清寒与元宝也跟着诧异起来。
“这药肯定很苦,我实在喝不下去。”我推脱。
“对,我们家小姐,就怕喝药,如果叫她喝那些苦得要命的草药,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元宝此时开口说话,正好给我一个不喝药的理由。我感激地看她一眼,却看得她莫名其妙。
“那好办,我还有些蜜丸,我去给你拿来。”星蕴魂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出了船舱去拿蜜丸去了。
我如释重负,趁着星蕴魂不在,赶紧拿元宝头上的一枚银钗试药,并无变色,可是我想星蕴魂医术高明,如果这药就是试不出来,那不更可怕?我随手倒进河里,看的元宝两人目瞪口呆,星蕴魂进来时,我装作喝完很苦的样子在大喘气,这下连他的蜜丸也省下了。
星蕴魂诧异得看着我的模样,大概觉得好笑,低下头想轻笑的时候,脸上却僵住了,他盯着我的鞋不放,我想把我脚收回裙里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星蕴魂的眼睛有些黯淡,“盏盏,你不相信我,你是怕我药里有毒,所以不肯喝是吗?你让我拿蜜丸是假,把药偷偷倒掉才是真,对吗?”
我无语,我能说什么呢?
“昨夜我出去,你也跟着出去了,对吗?你是在跟踪我吗?”星蕴魂话里有些伤痛,也有些疲惫,不由得我不去辩解。
“不是的,我不是跟踪你,我也不过是睡不着,就随意上岸走走……”我在辩解什么?我怕他伤心吗?伤心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你鞋上的泥就证明你跟着我去过,只有昨夜我去的那个地方泥土才松软,也幸亏你体轻,再加上泥土松软,才没有发生任何声音来,要不我怎么会没有发现你。盏盏,原来你那么不相信我?”星蕴魂受伤的样子。
老大,不要摆出一副我伤害你的样子?是你与敌国杀手私会,我没质问你就该偷笑了,可是,可是,我真的不敢去问他什么了,或许真的怕他伤心?不会的,我怎么会那样想?就当是怕他恼羞成怒会把我杀人灭口吧。
“哪有?我没有不相信你。”可能我的话太过于敷衍吧,星蕴魂紧盯着看我几眼,就回他自己房间了。而我也拍拍胸口松了口气,什么世道,明明是他的错,我为什么这么紧张?
元宝只不过是疑惑,但是慕清寒眼里已经像是顿悟了,这个男人总是一眼就能把事情看透,如果说星蕴魂我是可以有机会掌控的,那么慕清寒却是我永远都不能看懂的人。
就这样坐到午时,元宝出去给我们准备吃食,临走又看了一眼慕清寒,那眼里包涵了太多。难道她还怕慕清寒会喜欢上我?慕清寒不是已经对她表明真心了吗?是了,女人对爱情总是没有安全感的。
船舱里面,只剩下慕清寒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他或许知道我想隐瞒的是什么,他总是深不可测像个局外人一样审视者一切,可他偏偏看起来就像是个局内人。
“你从来没有说过你会武功。”
“你也从来没有问过我是否会武功。”
“你根本不是凑巧喜欢上元宝的,对吗?你其实有预谋地接近她。”我嘴里说着,眼里却凌厉了起来。慕清寒也没有想到我突然会说这样的话题,顿了一顿,我看见外面船舱的门晃了晃,许是元宝在外面一直站着,想听听我们说什么而已。
“我原本不过是一分真,现在倒是十分的情意了,你放心,我会娶她,给她一个名分,她是个好女子,没有一点心机。”慕清寒似是看着我说,又似看着我身后的船舱,他到底是说给我听还是说给元宝听?
“你要好好待她,她是没有心机,所以你才要好好保护她,人心叵测,不是谁都可以掌控的。”我叹息一下,身边的人除了元宝,我还能猜得透谁?
“盏盏,”慕清寒顿了顿,许是下了很大决心,“你放心,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会伤害你的,你可以相信我吗?”
我望着那一双真诚的眼睛出了神,我该相信吗?我该相信一个刻意接近我婢女的人吗?但是我随即巧笑嫣然,“我信,我当然信。”
我不得不信,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