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回来,那是你父亲用命换来的,你摸摸你的心口,当年你哥哥该不该死?!”慈禧太后恨恨的说道。
只有真正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翁同龢才知道她是多么的有力量,往日“西边”、“西边”的称呼着,表面上不在乎,但是现在翁同龢已经完全被慈禧太后的怒火给吓蒙了。将身体紧紧地伏在冰冷地地面上。嘴上一直说着:“臣有罪!臣该死!……”
慈禧太后见状心中这口恶气算是出了,这才放缓了口气说道:“翁同龢,哀家也是为了你好。你也是望七之年的人了吧?己丑年皇帝赐寿,哀家还特为你写了个‘福’字……哀家知道你怨恨哀家处置珍妃,你那个得意学生文廷式就是他的老师,处置了她也就等于让你脸上不好过,可是翁同龢,你真是糊涂啊!珍妃地亲戚裕宽花了银子。通过珍妃居然说动皇上外放他四川总督!景仁宫如此不明事理,你让皇帝该如何自处?!”
翁同龢听后不禁有些愕然,珍妃被降为贵人这件事他还真是不清楚,这道上谕是礼亲王世铎拟写的,回头从天津回来,满脑子都是和李鸿章在天津商量议和与恭王出山的事情,知道后也没有放在心上,却不想这其中还有这番原由听后让他大吃一惊。
当然。翁同龢绝对不相信慈禧太后是如此光明正大,刚刚被扳倒的庆亲王奕劻说白了就是她和李莲英卖官鬻爵的代理人,只是中间奕劻连慈禧的银子都敢贪下,惹怒了慈禧才会遭到这么严重地打击。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上行下效之下,不是老佛爷开这个头。后宫珍妃这样的人怎么这么干?还四川总督,真是不想要脑袋了,要是放在康雍年间,就是皇后至少也是削去名号打入冷宫,甚至是连脑袋都要搬家的!
被慈禧劈头盖脸的教训了一顿的翁同龢,几乎在走出仪銮殿的时候分不清哪里是东南西北了。此时他最弄不明白的便是慈禧太后在朝鲜局面的真实用意——前段时间他之所以去天津见李鸿章,这是慈禧让他去做地,慈禧明确的告诉他要议和,他也坚决推辞天津之行,不过慈禧出人意料的坚持要他去天津,不过任务却变成了传上谕,而且特别要求他走水道去天津见李鸿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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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大雨滂沱,涤荡这座天子卫城的大街小巷。
李鸿章独坐书房,面对着一份份电报欲写什么,悬着地胳膊肘却久久地落不下来,毛笔的顶尖处早已干了一块,在砚上舔舔再要写时,李鸿章地手微微有些发抖。他这辈子杀的人多了,但手从来也没抖过,不过这封电报上的消息对他而言实在是太不利了——聂士成部血战两天终于不敌日军,安州被日军占领,聂部败走定州,随后不过两天功夫缺少物资补给的聂士成和宋庆两部人马在抵抗了三天之后怕日军包抄后路,还是放弃了定州,现在已经快要到鸭绿江边朝鲜一侧的义州了,而江的对面便是大清龙兴之地的盛京九连城。
李鸿章可以想象这么一封电报转递给总理各国事务衙门和皇帝后,将会在京师惹来怎样一场风暴,而置身于风暴中心的他又将会迎来什么?李鸿章已经颓然了,前几天他见到了翁同龢,这对他而言是一次非常诡异的会面,更是一次令他更加迷惑的会面——从翁同龢的嘴中,他已经听出来慈禧太后那边终于是铁了心要和议了,但是最可恶的便是这翁同龢又蹦出了圣上主战到底,并且不容日军跨过鸭绿江进入盛京的死命令!
“这他娘的算是什么?!”李鸿章郁闷了……
“中堂……”
“不是说不要打扰老夫么?!怎么……”李鸿章正在郁闷的当口,随口说出但是看到来人后一个愣神,下半句话停滞在舌尖上没有说出来。
“晚生拜见中堂大人,仅数月光景未见,中堂清减许多……”
“组安?!你不是跟随令尊在京师么?怎么会来老夫这里……”李鸿章看清来人后,很是吃惊的问道。
谭钟麟这次大老远的从广东赶到京师,除了为太后贺寿之外,最重要的任务便是一举扳倒庆亲王奕劻,这还
章在紫竹林招待谭钟麟的时候,谭延闿言语不清的透庆亲王倒台而上台的却是被闲置十年的恭王奕訢,这对于陷身泥潭中的李鸿章来说是一件非常重大的事件——随着恭王奕訢的上台,朝廷的对日口径不再是死抗到底了,这是正处于焦头烂额中地李鸿章地福音。
“昨儿晚生已经向恭邸请过假了。连夜动身赶到中堂大人这里。就是为中堂大人报喜来的!”谭延闿微微笑着说道。
“喜从何来?老夫这里已经是火烧眉毛了……”李鸿章颓丧的说道,将桌子上地电报递给谭延闿,这封电报对于谭延闿来说是迟早要知道的。进入军机处成为令人侧目的红章京,谭延闿怎么说也算是从北洋出去的人,虽然时间短了些,但是出谋划策为北洋出了不少力,李鸿章也认为他是自己人。
谭延闿仔细看过电报后放在桌子上,说道:“聂士成和宋庆应该是主力未伤还有再战之能。退到义州也是不可长守,想必现在人已经都到了九连城,以二人之能必会将鸭绿江沿岸的舟船全部损毁不留给倭人渡河之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对盛京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