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木然的看着大哭的汤马斯,也都停下了射击——这么近的距离,吉野的前主炮只要一瞄准,济远的后主炮塔便会被掀飞,他们谁也活不了!一时间随着济远舰后主炮哑火,海面上突然又恢复到平静的局面,沈寿昌突然反应过来——“为什么吉野也停止炮击了?!”
这个念头一想起来,沈寿昌便看到吉野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追击上来,而总管轮梁祖全并没有接到他的消息,还是以济远的最快速度,不断的在海面上做着种种机动躲避动作,整条济远舰就像是一条冒着黑烟的火龙一般,在海面上划着蛇形向西前进,烟被吉野的炮弹打成了漏斗,锅炉燃烧所发出的黑烟从这些大大小小的空洞中四处乱冒,就是这样,济远的锅炉居然没有被炮击破坏掉,还在全速行驶。
“吉野想活捉我们!”沈寿昌看到吉野舰上的日本水兵已经开始手持机关炮或是步枪,站在舰首分成两列朝济远瞄准,这架势好像是要靠上来活捉济远一样。
王国成将头上沾满血迹的水兵帽一甩,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喊道:“老子誓死不做倭寇的俘虏,众兄弟有谁肯为我装填炮弹,他***,老子就是临死也要带上几个小日本去见阎王爷,让阎王也看看咱们水师也是好汉!”
沈寿昌脸上热血上涌,一脚踹开了蹲在一旁的汤马斯,压低声音说道:“日本人以为我们没有炮弹了!现在正是好机会。我替你装填炮弹。老子他娘的也不想做俘虏,咱们打沉了日本地严岛,日本人抓了我们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左右是个死,老子就是死也要放个臭屁熏死他娘地!”
旁边幸存下来的水兵都齐齐的将帽子往地下一甩,说道:“沈帮带,你就吩咐吧,兄弟们跟你一起干上这一票!”
正当沈寿昌等人忙着在济远后主炮装甲地掩护下装填弹药的时候,一个水兵突然说道:“吉野停下来了!看。吉野停下来了!”
沈寿昌几人刚刚合力将药包装填进入炮膛合上炮闸,听到旁边水兵的叫喊之后,都愣了一下,慌忙钻出炮塔看到诡异的一幕——吉野舰停在距离自己约一千码的地方,随着济远全速向西行驶,这个距离还在增加!
“沈帮带!梁管轮传话吉野搁浅了!现在是打还是撤,请速做决断!”一个水兵艰难的在布满尸体和杂物地甲板上跑过来大声喊道。
“什么?吉野搁浅了?!”沈寿昌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声音,窜过去一把抓住那名水兵的领子大声喊道。结果因为腿伤绊倒在那名水兵身上。
“梁管轮十几分钟前与两位大管轮商议过这一带的海域,说这片海域多浅滩暗礁,吉野吃水比咱们要深,而且船大行动不便。稍微不注意便会触礁或是搁浅在浅滩上……”
“轰轰”的炮声打断了这名水兵的话音——吉野用它的主炮回答了沈寿昌的问题,它搁浅了动弹不得自然也就无法俘虏济远舰。唯一可行地办法便是击沉济远不让其逃脱!
两根巨大的水柱在济远舰尾爆开,四处纷飞的弹片打得后主炮叮铛乱响,汤马斯此时神志不清听到炮声便不顾一切的冲出去,还没有跑出几步便被正前方不到二十米打在甲板上地一百二十毫米炮弹弹片当场击毙。
“王国成?开炮!大家都跑到进船舱去躲避,告诉梁管轮左满舵朝南行驶到吉野前主炮和后主炮的死角,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够被吉野给打沉了!”沈寿昌弓着腰大声喊道。
吉野除了前后两座双联装一百五十毫米主炮之外,八门一百二十毫米主炮分列两侧,刚才这么激烈地战斗吉野的主炮都拿济远装甲毫无办法,就更不要说一百二十毫米副炮了,只是被主炮打中的后果实在是太严重,只要打中不是燃起大火就是死人,万一真的被击中水线位置,那济远唯一逃生的本钱就没有了!
王国成听后还是慢慢的摇动手轮,将大炮对准不远处的吉野,等炮塔上只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他猛地拉下炮绳,轰的一声,吉野的舰首正前端爆起一团火光。不过这一炮也激怒了吉野,当王国成连蹦带跳滚进船舱之后还没有站起来,便听到轰轰的爆炸声——吉野主炮副炮接连命中济远的后主炮,幸好这个时候炮塔上已经没有炮弹和药包了,不然连锁爆炸之下,济远尾部非被炸烂不可。
梁祖全此时已经顾不得漫天飞来的各种口径的炮弹了,将气压加大到最大,拼命的转动方向舵,在四处爆出的巨大水花的海面上划出一溜形曲线,不到三分钟时间,济远被大
的炮弹击中了至少四发,尾部后主炮燃起了大火,不夺路而逃,根本顾不上大火,只求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吉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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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全长七十米的济远舰上火焰覆盖了差不多一半的面积,水兵们干脆用榔头等工具将着火的地方砸到踢到海里面,船上的水泵也拼命在洒水,甚至还把后主炮弹药库中不多的炮弹用绞车扔到海里面,生怕火焰温度过高会使炮弹受热爆炸,反正后主炮都被炸的不成样子了,留着炮弹也没有用。
梁祖全和沈寿昌在驾驶舱中碰头,全舰所有幸存下来的高级军官除了神智有些不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