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想说的都给说出来了!”谭延闿有些坏坏的想到。
“谈中国重工业不能忘记张之洞”谭延闿前生的历史课本上就有这么一句话,谭延闿在《劝学篇》中的《强国》一章中就是按照后世历史书中对张之洞的介绍来写出的,现在张之洞手头上最大的工程莫过于汉阳钢铁厂。谭延闿自然知道张之洞的“晚清版国有企业”的尝试最后败的一塌糊涂,这汉阳钢铁厂由于初期投资最大,也成为张之洞一生的污点,不过张之洞有兴办重工业的想法是绝对没有错的,只是管理方法上出了偏差,晚清官吏的道德水准已经差得不能再差,让他们来主持钢铁厂的运行,那铁定连自己的内裤都要输掉。
汉阳钢铁厂有着重要的意义,根据谭延闿的回忆后来张之洞在钢铁厂的资金上出了大问题后,不得不转让给盛宣怀来接手,盛宣怀能够给其后代留下比李鸿章两倍还要多的资产,这钢铁厂功不可没。尽管谭延闿还没有见过张之洞,不过听这老家伙的脾气实在是很有问题,他虽然有心汉阳钢铁厂这块大蛋糕,但是不等到张之洞碰个头破血流的时候,他还是不会出手的,他只需要赶在盛宣怀的前面把钢铁上厂弄到手就可以了。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大致的想法,想想现在钢铁厂还正在建着,张之洞什么时候把汉阳钢铁厂转让给盛宣怀谭延闿并不清楚,但是想来等建成后四五年之内,张之洞还是能够撑得住的,那这段时间对于谭延闿来说就是积累资金和张之洞打好关系的最佳时期,到时候张之洞一旦有退意,那就是他谭延闿坐镇钢铁厂的时候了,至于盛宣怀他有先天上的缺陷——他是李鸿章幕下的重要人物,若不是张之洞实在找不到可以接手的人,那怎么也轮不到盛宣怀来吃这块蛋糕。
“壬秋先生现在还好么?”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坐在太师椅上淡淡的问道。这个老人便是王闿运口中的桑治平了,他从前年便离开了张之洞在这赤矶山下隐居,作为跟随张之洞长大二十年的首席幕僚,他对张之洞了解甚深,其影响力自然是不言而喻,而且他还是张之洞的亲家。
“家师数十年来一直在船山书院收徒授课,闲时在家著书立说,身体健朗的很,就是很少出门走动……”谭延闿恭敬的说道。
“壬秋还是原来的老样子,我们两人自辛酉年一别之后,虽然时常书信联系,但是也有快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桑治平依旧是不咸不淡的样子,不过在“辛酉年”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谭延闿听后心中一动便说道:“家师时常和弟子谈及和先生相处的岁月,辛酉年先生前往热河后,骤逢大变之事不胜嘘唏……感叹人事无常!”
王闿运和桑治平相交时间甚长,不可能不知道王闿运的“帝王之学”和“纵横之术”,谭延闿估计桑治平的“辛酉年”也是在试探自己是否是王闿运的内室弟子,若是不是的话,那这次见面也就意味着毫无收获了。
桑治平听后脸色一正,谭延闿注意到桑治平的手不禁攥紧了太师椅的扶手,可以看得出这个老人对当年的事情还是非常在意的。辛酉政变不过是王闿运小受挫折,但是对于眼前这个老人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当年能够跟着肃顺前往热河行宫的人自然是肃顺一系的核心人物,由此可以推断桑治平是肃顺的心腹,排名要在王闿运之上,这点也是王闿运多年后思量所得,加上肃顺最初的那几本针对慈禧太后的奏折文风,王闿运甚至肯定这几个奏折都是出自眼前这个老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