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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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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六章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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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科场搏杀出来的悍将,在翰林中的辈分可是比张之洞大多了,来个倚老卖老就是张之洞也是没有办法。

    “张香涛虽然目无余子,但是对真正有本事的人还是非常客气的,你这次去湖北见他未必会受到他的冷落……不过你真的想从张香涛哪里得到什么,那少不得要走一趟赤矶山,那里有我一个老友隐居。三十年前我们同在肃顺府上任西席,后来肃顺等八位顾命大臣一夜之间杀得杀流放的流放,我们两人也就分开了,他后来一直跟随张香涛,后来便成了首席幕僚,颇得张香涛的信任……”王闿运坐在藤椅上悠然说道。

    “先生说的莫非是桑治平?!”对于桑治平这个前张之洞的首席幕僚,谭延闿已经不止是第一次从王闿运的口中听到了,就是老头子也多次提起过这个人——老头子和翁同龢关系不错,当年翁同龢暗算张之洞的事情老头子是非常清楚的,正是这个桑治平代张之洞来到京师找到了当时的军机大臣张之万说项,居然把张之洞开“帏赌”的事件给不动声色的摆平了,可见这个人无论胆识谋略都不世一般人能够相比的。

    “不错,就是他!此人胸中自有一篇经国济世的好文章,老夫长于‘纵横之术’,论处理实事的本事是不及他的,当年我们两人同为肃顺的西席,但是他更得肃顺的青睐,可惜他前半生投错了人……后来他投了张香涛后得到了重用,也曾来邀老夫出山同为张香涛效力,老夫拒绝了,不过我们两人交情也就这么断断续续的持续下来……你带上老夫的亲笔信去赤矶山找他,他自会指点你该怎么做……”

    三十年前,关于慈禧和八位顾命大臣之间的那场险恶的政治斗争,一直一来都是王闿运教导谭延闿的现成教材,王闿运一生两次最大的挫折——一次便是肃顺被杀,另外一次便是曾国藩拒绝了他称王称霸的建议,经过这两次打击之后,王闿运也就彻底放弃了成就不世功名的想法,转身钻研学问,成为两湖地区首屈一指的名家大儒,两湖弟子为能够拜入王闿运现在所主持的船山书院而为傲。

    肃顺和曾国藩相比自然是差了很多,对于那段历史,王闿运也不是太放在心上,最主要的是当时是桑治平在唱主角,曾国藩没有听从他意见自立门户才是对他成就事业之心的沉重打击。谭延闿对于王闿运的历史并不是很感兴趣——那些事情尽管很遗憾,但是终究是别人,时机一旦错过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所重视的是能够从王闿运的经历中吸取教训,自己可别在同样一块石头上再栽跟头。

    相比之下,谭延闿更加看重老头子——“诸如王壬秋等人,纵然才华冠世,不过是一片浮萍一般仰人鼻息,肃顺也好、曾文正公也罢,成败与否对他们来说不过是成就一番虚名罢了,即便事成也是属于肃顺或是曾文正的,他们的结局未必比现在更好……大丈夫想立身成就功业,首先必要自立才可,否则不过是王壬秋第二罢了……”

    对于老头子的评价,谭延闿无话可说,只能够竖起大拇指表示钦佩——在这种乱世下想要干出点实事来,还必须向曾国藩、李鸿章、张之洞他们学习,自己来把握发展方向,是去是留全凭自己的心意,发展到他们那个层次,就算清廷再怎么不满,对这种级别的封疆大吏还是要客客气气的。老头子自然是没法和张之洞他们相比的,只怪自己的时运不济没有这个机会,也没有这个头脑和胆气来走这种割据一方称王称霸的路线,只能走一条平庸的路线。

    老头子对谭延闿的成长非常关心,毕竟这关系到他谭氏一门今后是否能够继续荣耀下去的关键。老头子曾经直言不讳的对他说过他最欣赏和佩服的人就是曾国藩,以两江总督之力愣是分了中央的大权予地方,这是开了封疆大吏和中央对抗的先例,以后之所以能够出了李鸿章和张之洞这样的人物,也是曾国藩留下的遗产,否则这两个人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有发挥自身本领的舞台。

    “老头子这是要逼我做出选择啊?!”谭延闿站在船头,看着笼罩在夜色中的长江。

    “王闿运和桑治平这样的人我是不会去做的,他们这样道路在这个弱肉强食的时代根本吃不开,就算成事也不过是选了好主子而已,我谭延闿要是想这么做的话,那还不如现在跑去投奔还没有发迹的袁大头更加合算些,不过我铁定是不会去做袁大头的走狗当他的陪葬品!至于向曾国藩看齐么……我自问还没有这个本事,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已经是逆天了,多半不会有好下场……”谭延闿暗自想到。

    不过好在老头子并没有非要谭延闿做出一个明确的选择,毕竟他还在科举之路上挣扎,至少也要等他通过会试和殿试得了进士功名正是踏入大清朝的政治圈再做这个选择也不晚。只是谭延闿现在要去见张之洞,这可是他转生之后第一次去见对中国近代史有着非常深厚影响力的大BOSS,一时间还真是有些不适应——在某种程度上,他抢了张之洞的饭碗,把原本几年后张之洞所写的《劝学篇》现在就给搬出来了,真是不知道张之洞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不过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自己第一个见到的大BOSS一定认为我是他的知己,把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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