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柳隐一身的素雅的道袍装扮却偏偏艳若桃李她头上玉冠高峨丝带束腰上悬着明明玉佩微笑着站在那里便恍若神仙中人。绮霞进了门便口称弟妇然后施了全礼柳隐却也并不阻她坦然受了礼且将那眼睛打量着绮霞瞥见陈羽也不行礼便瞪了他一眼陈羽却像是没看见一般大剌剌地在那里背着手好像不关他的事儿一般。
要说绮霞早在八月末就见过柳隐了不过那个时候她还是陈府的一个丫鬟而柳隐当时被认为是七姨奶奶只是当时离得挺远没有看真切罢了而当时柳隐则根本就没看见绮霞。换到今天两人身份各自不同往日绮霞只看了她一眼就不敢再看便一副那新媳妇的模样羞答答地低着头柳隐却自顾自地仔细打量。
陈羽先是给柳隐让座然后命人换茶。过了一会儿柳隐才说道:“好也算是我这个弟弟有眼光只看你这式样儿就知道是个会持家的长得也俊俏怪不得他费了那么许多心机的要娶你。以后你要好好的帮着他管好这个家让他没有后顾之忧也就不枉他爱你这一场了。”
绮霞知道陈羽没有父母便只有柳隐这一个姐姐勉强算是亲人是以便拿她当长辈看待见她说话时便忙站起来听着。等她说完了又忙应一声是。
柳隐笑道:“在我面前你不必那么拘束你没瞧见刚才他都不给我行礼吗?我们这对姐弟原就是机缘巧合取个互相扶持的意思罢了。这里没有外人你就不必在我面前站规矩了还是亲亲热热的说会子话儿的好。”
其实话是这么说对于柳隐这么一个绝少拥有亲情的人来说别管是为了什么自从有了陈羽这么一个弟弟她心里却还真的是隐隐约约觉得有那么一丝温暖。
柳隐见绮霞还是拿手拿脚的放不开便笑着说道:“陈羽现在好歹也做了官儿了你是他的正室夫人自然要有些样子才好。说起来我倒还不知你原来姓什么?”
绮霞刚想站起来回话却又想了想就坐在那里说道:“我爹姓柳只不过他和我娘都很早就都下世了我小时候叫柳霞绮霞这个名字是到了太太身边之后太太帮我改的名儿。”
柳隐闻言一笑:“哦?这么说起来咱们倒是本家了姓柳好好!”
且说随后三个人一起聊些家常话儿那柳隐也不及吃晚饭便走了。等她走了陈羽两人才知道柳隐今天来竟是送了六匹上等的苏缎并着其它的东西这一算她居然是给陈羽送礼来了。绮霞当时便觉得不合适要陈羽给她还回去陈羽不过一笑摆了摆手命人放起来了绮霞便也没有再说什么。
话说陈羽自成亲以来日子过得倒是逍遥每日价拢翠观里坐坐然后便算是了了一天的公事其他时间尽可做些好玩的事儿。
看看医书写写字逛逛茶馆聊聊天真是神仙过的日子。或许有人会说这陈羽倒真是个没什么志向的人这才多大点底子就不思进取了。
这话可是不对陈羽这么做自然是存了自己的打算。他从一开始跟这个社会接触就是在陈府内部到处接触的不是些小子奴才就是些丫鬟姑娘的虽然练就了心机是不假但是却也与这个社会隔绝了只是生活在一个小***里而且是整个社会最低等的奴才***。纵然他也跟着二爷出过不少门子却是始终跟这个社会没有多少接触。
要说看书写字是为了丰富完善自己那么逛茶馆交朋友闲聊神侃就是为了要了解这个社会把握这个时代了。
古往今来真正的最本质的东西不是在那些高官大宦们那里也不是在那些风流才子的诗词文章里而是在最普通的老百姓那里在茶楼里那些没有什么钱却也有的是功夫闲侃的人嘴里。
在那里说到新出头的一位叫做小菊仙的姑娘昨夜刚被人摘了牌子陈羽和他们一起扼腕叹息说到匈奴人的马蹄已经踏过了长城陈羽又和他们一起感到担心不已却又对当今朝廷和皇帝陛下充满了信心又说到现在粮价涨得让人开始吃不起米饭了大家又一起对那些囤积了大批粮食却就是不肯卖的商人痛骂不已。
陈羽从来不去二楼雅座就是待在一楼哪里热闹他往哪里去与那些个落魄学子、贩夫走卒、打手流氓还有些小康即安的富家翁一起天南地北的神侃。就在这闲侃中人生百态世间万象便已可尽数收入眼中。
且说这一日陈羽又是吃罢了早饭出去在拢翠观呆了不过一会儿跟那孙筑闲聊几句便又奔了茶楼。在那里一直待到晌午顶了这才施施然地回了家。
最近他一直在多方面的了解车行的运作据他看来任何时代民间交通都是不可或缺的也就是说车行这道子生意到了什么时候也有活路。更何况当今盛世天下大治物流往来繁忙货物南北不断还有那赶考的举子做生意的商人赴任的官员哪一件哪一样不得用车?
再看当今大周境内的车行以京畿之内八百里关中最为达但是即便是它们之中做到最大的像那八百里车行也不过就是把主要力量放在了关中地区稍有往外扩展也不过就是自己去贩些货物罢了从来没有一家大规模的覆盖全国的车行。
车行里赚钱一是捎带着两地的货物回来贩卖二是返程的车钱。如果是去的远了一般车行都不愿意送为什么?你去的远了那里没有人家分号无处兜揽生意回来时便要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