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原本打算是探完天一阁就去找找莫桃的,看见他和曹横一起过来心中大奇。四处看看,一时不容易找着其他地方躲避,只好静静地伏在原地不动。
莫桃和曹横可能是根本就没有想到屋顶还会有人,来到天一阁谁也没有朝莫天悚躲藏的地方看一眼,曹横就直接带领莫桃走进藏经室中。
难道曹横也要给莫桃画一张符箓?莫天悚好奇心大作,顾不得有可能被他们发现,站起来从小心翼翼走到藏经室的顶上,轻轻揭开两匹瓦,伏下身体朝里面观望。
曹横已经点燃蜡烛,来到书柜前,示意没他将书柜上的第二排中间的书都搬开,然后他在书架上一阵敲击,最后竟然被他敲下一小块木板来,露出书架上一个小小的暗格。
草很伸手在暗格中摸便摸出一张叠成几折的纸递给莫桃,笑道:“这可是我的不传之密,保证你练会以后超过莫天悚。你要懂得珍惜。”
莫天悚感觉被人在心口猛地刺了一刀,疼得钻心,抬头深深地吸两口长气以后,才屏住呼吸朝下观看。就见莫桃已经打开那张纸,上面赫然写着“天一功心法”几个大字,然后下面是莫天悚无法看清楚的密密麻麻的小字。
莫桃恭恭敬敬地跪下给曹横磕了三个头道:“先生厚爱,晚辈没齿不忘!”
曹横急忙拉起莫桃,摇头道:“桃子,看你说到什么地方去了。我是你的嫡亲表舅,与莫天悚并没有一点关系,当然是帮你不帮他。以前是你太抗拒我了,不肯来找我。以后我们也别称呼什么先生晚辈的,听着生分。干脆你叫我表舅,我就叫你桃子。”
莫桃明显是犹豫一下,然后响亮地叫道:“表舅。”
屋顶上的莫天悚气得要吐血,然而曹横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哈哈大笑道:“好,好!我曹横总算是又有了亲人,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桃子,你第一次叫表舅,表舅说什么也得意思意思。来,你跟着表舅来,让表舅给你一样东西。”亲热地拉着莫桃的手,带着他朝门外走去。
这次曹横带着莫桃直奔丹室。莫天悚也急忙将瓦片复原,蹑手蹑脚地跟过去,依然是将房顶上的瓦揭开两片朝下观看。
丹室比藏经室和剑室都要显得满一些,不仅有很多放满盒子罐子的架子,还在地的正中间有一盆样子奇特的植物。只比人略微矮一些,互生的叶片是箭镞形的,通体碧绿。
曹横一边摘下手掌大的叶片一边道:“这是乌昙跋罗花,能帮助你恢复你的本能。我十多年前就开始派人寻找,几年前好不容易才在喜马拉雅山麓找回来这么一株。本来乌昙跋罗花花朵的效果要更好一些,可惜它要三千年才会开一次花,我们是不可能等得到的,你就将就吃下这些叶片吧。”说着将乌昙跋罗花的所有叶片大约十几片全部摘下,一股脑都递给莫桃。
莫桃一愣,拿着叶片看着曹横,犹豫着不敢吃,吞吞吐吐地问:“表舅,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是我的本能?”
曹横微笑摇头道:“你以为自己是一般的人类吗?错了!你是飞翼宫的小宫主孟青萝的儿子,天生就是一名暗夜舞者,夜才是你活动的舞台,莫少疏却一直妄想用普通人的生活束缚住你。可是我不一样,我要帮你找回你的本能。我等了这么多年,可算是等到你来找我了。”
莫桃更是听不明白了,迟疑道:“什么是暗夜舞者?”
曹横道:“等你吃下乌昙跋罗花的叶子,自己慢慢就明白了。你是不是害怕我要害你,给你的是毒草,不敢吃?那你可是比天悚差远了,当年他明明知道我给他的是泻药,还是大口大口地吞下去,弄得他的脾胃到现在也不壮。”
莫桃性烈如火,最受不得激将法,当即将叶片一股脑地都塞进嘴巴中,三嚼两嚼便咽下去,顿时汗如雨下,依然不肯示弱吭声,紧咬牙关看着曹横,伸手扶住旁边的架子,似乎连站也站不住的样子。
曹横激动得满面通红,扶着莫桃盘膝坐在地上,道:“站不住就快坐下来。原来你真是绿萝的儿子!我见你的样子既不像莫少疏,也不像绿萝,性格更是一点不像他们,还有些怀疑是莫少疏在弄鬼,天悚才是他们的儿子。要不是看天悚天资虽好,始终不带一点异相,说不定我早把乌昙跋罗花给他吃了。”
莫桃忍不住抬头去看曹横。
曹横站在莫桃的身前,将莫桃的头靠在自己的小腹上,道:“你先别着急,很多事情日后你慢慢就知道了。来,先让表舅帮你恢复你暗夜舞者的风采。放心,我是不会害你的,你放松一些。”伸出双手捂住莫桃的两个耳朵,闭着眼睛,嘴里翕动,分明是在念诵着什么。
莫天悚惊得呆了,疼得失掉疼感觉,一个他一直抗拒的真相再一次成为事实。多年来他一直认为莫桃的身份只是莫少疏设计的一个骗局,靠了这个信念他才咬牙坚持下来。他很不甘心,更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伸长耳朵,也没有再听见曹横的一点声音,忽然反应过来这就是他曾经听见过的传音入密,心里奇怪得不行,难道当年竟然是曹横自己告诉他柳氏是奸细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莫天悚已经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