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莫天悚虽然从《百毒真经》上知道多种药物的名称,可一种药物也不认识,此次是专门来认识药物的。
吴氏和药铺伙计都是一呆。伙计从来也没有遇见过这样抓药的,心里有些不愿意,看莫天悚只是小孩,嘟囔着问吴氏能不能合在一起。
吴氏知道解毒根本就用不了这么多种药物,可这样做药方就不会被人知道了,暗赞莫天悚聪明,也不拆穿他,只要伙计按照莫天悚的要求去做。
伙计用去不少时间才把药物全部抓完包好注明。吴氏和莫天悚离开药铺的时候,已经到了午时。几百种药物虽然每样只有五钱,加在一起也是几十斤重的一大包,莫天悚讨好吴氏,不要她帮忙拿,非要自己扛着,出药铺以后没走几步便有些走不动了,放下药包直喘气:“看来我是必须要找个小厮才行。”
吴氏好笑,道:“小厮也不是想找立刻就能找着的。这里离孤云庄不远,不如我们到孤云庄去歇一歇,吃点东西,再让曹先生派人帮我们把药包送回幽煌山庄可好?”
莫天悚看看吴氏,嗫嚅道:“我去那里,曹先生会不会不让我离开?又逼着我把药方给他?或者在我们的饭菜中下毒,让我们和小姐一样,也中九幽之毒?”
吴氏越发觉得好笑,莫天悚到底还是孩子,曹横用九幽之毒毒死莫少疏以后,就只有莫天悚一人知道解毒方法,怎么敢再对他用九幽之毒?急忙摇头保证道:“不会的,曹先生说过不逼迫你,就不会再逼迫你了,他还嘱咐我要尽量照顾你。要不,我们先去孤云庄看看,你要是觉得不放心,我们就不吃那里的东西。”
莫天悚还是很犹豫,吴氏劝说半天,他才终于同意,又扛起药包,畏畏缩缩地走得一点也不快。吴氏接过药包自己提着,对莫天悚也有些怜惜,忍不住道:“少爷,其实你就是把药方说给曹先生听,曹先生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多半还会对你更好。你看庄主也没有秘密要挟曹先生,曹先生还不是对他那么好。”
莫天悚摇头道:“根本不可能!他知道药方以后,就要杀我了!曹先生要利用庄主对付那个什么飞翼宫,才暂时留着庄主的。”
吴氏无言,看着手上的药包深深叹息一声,对莫天悚更是怜惜,岔开笑道:“少爷,不如我们一会儿就去找人牙子,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厮,再买两个伶俐的丫头给你。你房中只有两个粗使丫头,实在少了一些。”
莫天悚大喜道:“那好啊,最好是买两个懂医的丫头给我,好帮我熬药。”
吴氏失笑道:“懂医术的人怎么可能去当人家的丫头,早去当郎中了。少爷,你就是想请个郎中来山庄教你医术也不可能,郎中收徒弟,都是徒弟去郎中家的。”
莫天悚似乎甚是失望,低头不出声了。吴氏为宽慰他,游目四顾,想找些有趣的事情来分他的神,恰好看见路边围着一堆人,便道:“少爷,你看那边,围着那么多人,不知道是不是有猴戏看。”
莫天悚到底是小孩子心性,立刻兴奋地道:“真的吗?我最喜欢看耍猴的了!”丢下吴氏朝人堆中跑去。
人群中不是耍猴的,而是一个老板在教训一个小贼。老板指着小贼唾沫横飞地述说着:“……你偷锅盔倒罢了,还要打翻我的摊子!把所有的锅盔都弄到地上,让我怎么卖哟!我一家老小可都指望着这个摊子呢!”越说越气,又上前去踢小贼一脚。周围的人也是义愤填膺,纷纷指责小贼。小贼衣衫单薄,带着一顶破烂的帽子,抱头蹲在地上一声不吭。他前面的地上是他的罪证,十几个脏兮兮的锅盔,和一个被碰倒的摊子。
莫天悚却是很同情小贼,拉一把老板道:“算了,不就十几个锅盔吗?值不了两个铜板。他要不是饿得很了,也不会偷你的锅盔。”
老板回头道:“哪里来的小孩子?不懂就不要乱说!要过年了,好好的他就打翻我的摊子,兆头实在不好,说不定会弄得我跟幽煌山庄的莫天悚一样,山庄被人抢了不说,还要与莫桃称兄道弟的。”刚说完,大概是觉得这话更不吉利,连忙又朝地上吐两口唾沫。
莫天悚一言不发,恶狠狠地看那老板一眼,突然用力一脚踏在锅盔摊子上,竟然将一个结实的木头箱子踏成一堆碎木片,里面的面粉、菜油、肉馅洒了一地。再一脚踢翻老板烤锅盔的火炉子,里面的木炭也洒得到处都是。旁观的人都是一惊,没想到莫天悚小小年纪,力气如此之大,脾气却如此古怪暴烈,纷纷出言指责。莫天悚并不答话。
刚刚赶过来的吴氏一呆,莫天悚年纪虽小,武功竟然已经不弱,比秋天抓住他的时候要高明很多,可平时并没有看他用心练武啊!刚才才几十斤重的药包他就拿不动,此刻却有力气一脚踏破别人的摊子,不由用心审视起莫天悚来。
老板着急起来,揪住莫天悚的衣襟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你们家大人呢?你要赔我摊子!”
莫天悚一掌将老板推倒在地上,冷冷地道:“我就是与莫桃称兄道弟的莫天悚。你是不是不服气,尽管上幽煌山庄去找我。”
旁边本来还有几个摩拳擦掌想打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