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疏告诉他,幽煌剑法其实分上下两部分,一阴一阳,互为补充。他前两天背诵的只是幽煌剑法的上部,属阳,单练进展迅速,但一年以后就会导致阴阳失调,此时必须要开始练习下部属阴的内功才对身体无害,否则随着功力的加深,单练上部的人会遭真气反噬。幽煌剑法下部藏在莫桃家的桃园中,唯一的一棵李子树的树下,深入地下达三尺,面上有一块大石头遮挡。
幽煌剑也分雌雄两柄,一为九幽,一为烈煌,合称幽煌,用法分别和剑谱的上下部对应。莫天悚看的剑谱是烈煌剑的剑谱。莫少疏房间中的悬挂着的那柄剑是雄剑烈煌剑,锋利无比,无坚不摧,但嗜血,出鞘后不见血不归鞘。而莫天悚现在插在发髻中的黑色剑形玉簪就是雌剑九幽剑,形体虽小,可比烈煌剑还要可怕,剑身带着天然的毒性,只要被九幽剑刺中的人,不及时解毒必然无救。解毒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让中毒者在十二个时辰之内,赶到滇地墨水的蝴蝶谷黑龙潭寻找到足够的黑蚂蟥,让黑蚂蟥吸出毒血。
莫少疏又告诫莫天悚,要记得莫氏族人一生剑上都不得沾血的祖训,幽煌剑的杀气太重,用的时候必须慎之又慎。最后又告诫莫天悚,这些事情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柳氏和曹横,看完以后,立刻把所有的纸都烧掉,倘若有人问起,还必须说是他自己要烧的。
莫天悚的心中七上八下的,脑子中更是乱七八糟的,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看见的文字是什么意思,对父亲要弄如此玄虚就更是不理解,但还是依照父亲的话,拿起一张张的纸在蜡烛上点燃。
他刚刚烧了有五六页的时候,柳氏端着一碗刚熬好燕窝推门进来,吃惊地叫道:“天悚,你看不明白,也不能把你爹写给你的纸都烧了啊。”
莫天悚心里乱糟糟的,也不答话,抓起一把纸,又全部在蜡烛上点燃。柳氏急了,放下燕窝过来抢救。但莫天悚是从小练武的人,年纪虽然小,力气却比柳氏还大。柳氏用尽全力,使得原本掉在地上的纸灰都飞起来,也只抢救下半页纸来,急得柳氏不行:“天悚,这你爹日后要是问起来,我看你怎么交代!”
莫天悚呆呆地看着满屋子像黑蝴蝶一样飞舞的纸灰,摇头道:“别担心,是爹要我……”忽然想起父亲的告诫,又改口道,“是爹写得不好,都是错误,我怎么也看不明白。爹都说以后幽煌山庄由我做主,难道还能随便就惩罚我吗?”
柳氏还是很着急:“你这孩子,你这孩子……这两天你爹的身体不适,才会要你管理山庄,等你爹的病好了,看你爹怎么收拾你吧!”一边说一边把她抢到的半页纸小心地折叠起来,在自己身上收好。这才端起放在桌子上的燕窝,正要给莫天悚,发现燕窝中也掉了好些纸灰进去,摇头道:“算了,我重新再给你盛一碗去。”说着就离开了。
莫天悚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又发一会儿呆,决定去找父亲问个明白,起身走出房间。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时间竟然不早了。他记起今天就是绿纱蒙面女子说的用幽煌剑交换莫桃和解药的日子,更加着急要去见父亲,不走正路,从花园中穿小路朝父亲的房间走去。
莫少疏喜欢清静,幽煌山庄中所有的房屋都是相对独立各不相连的,几个住人的地方还自有小院落。莫天悚刚走不远就看见前面衣衫一闪,依稀是柳氏的身影。
莫天悚奇怪起来,柳氏说要给他换一晚燕窝,此刻应该在去厨房的路上,与这里根本就不是一个方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张嘴刚刚要叫,忽然又想起父亲几次要他堤防柳氏,便多了一个心眼,远远地跟在柳氏的后面。
看柳氏走的路线,也是去莫少疏的房间。莫天悚没跟踪多久,就见柳氏在离莫少疏房间不远的小路上停下来,东张西望地似乎在等什么人。莫天悚急忙躲在一丛灌木后面悄悄地张望。
时间不长,小路上出现两个人影,居然是曹横和莫桃的父亲财旺,财旺的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裹,里面是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柳氏看见他们就迎上去,低声对曹横说了句什么,又从怀里拿出半页纸交给曹横,然后就自己离开了。看方向,这回她是朝着厨房走的。
莫天悚捂着自己的嘴巴,瞪大眼睛看着这一幕,一点也不明白自己看见了什么。因为距离太远,柳氏说的话他没有听清楚,可柳氏递给曹横的那张纸他却看得清清楚楚,烧焦了半边,正是柳氏刚才从他手里抢走的那半页。
曹横拿着纸以后,随便看了看便揣进怀里,和财旺一起继续朝前走去。来到莫少疏的房门前,还没有敲门,守门的家丁就打开房门,恭恭敬敬地让他和财旺进去了,看样子绝对是莫少疏事先吩咐过的。
莫天悚按捺不下自己的好奇心,也快步朝父亲的房间走去。他非常着急,也忘记要敲门,一到就直接推门进去。进门就看见父亲和曹横坐在桌子旁边,桌子上不仅放着刚刚还背在财旺身上的包裹,另外还放着一把带鞘的宝剑。剑鞘非常漂亮,是鲜艳的红色,龙吞夔护,珠宝晶莹,一看就非凡品。正是一直挂在莫少疏的房间中,莫天悚从小就看习惯了外表,却从来也没有看过剑鞘中的宝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