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以来,未有如此大捷之痛快人心者!”
皇上大喜,拿起折子打开,笑着道:“上个月广东不是上折子说成花被困下砂岛吗?真没想到,一没留神,冯兴淳冷不丁立这么大一个功劳!成花救回来没有?”可是他将折子看完才知道,冯兴淳被广东海道严大人抓了,这次大捷乃是秦浩和项重联合指挥的,报捷的乃是严大人的人,还押着冯兴淳和土井龟次郎一起。皇上觉得很奇怪,放下折子沉吟道:“广东来的人呢?朕要亲自问问他。”
历勇陪个笑脸,又将一封信轻轻放在桌子上,嗫嚅道:“广东的人还替三爷带了一封信进京。万岁若有疑问,看信便知道了!”说完不敢看皇上的脸色,躬身退出去。
广东的人替莫天悚带信?莫天悚又去广东了?皇上的脸色顿时不太好看,打开信,看完后就更加生气,“啪”地一声将信纸扣在桌子上。
严大人派人押送冯兴淳和土井龟次郎进京,路上不可能走得太快。莫天悚在罗天离开以后立刻写了一封信,信中除再一次给范书培求情意外,还把海州府的所有事情没有丝毫隐瞒地都仔细说明,封好。然后派人追上押解的人,一起送进京城。送信人先找的谷正中。谷正中先通过小太监找到历勇,请他周旋。因此历勇事先已经知道一切事情,才显得那样小心。
谷正中坐立不安地一直在宫门口等消息。左等右等也没丝毫消息。平常皇宫里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历勇都会派遣小太监出来通风报信,可这次谷正中认识的所有太监侍卫仿佛一夜之间全体蒸发一般,一个也看不见。急得谷正中如同热锅上的蚂蚁。想了又想,还是去了扶醉归。
谷正中虽然不嗜酒,但和屈宜勖、关晓冰都是好朋友,从前搁三岔五就要去一趟扶醉归,但自从闹出玉姑的事情,莫天悚没丝毫交代地跑了,他再没脸面去扶醉归,就怕见到玉姑。今晚若不是他觉得生死攸关,恐怕还是不会去扶醉归。
屈宜勖倒是没将谷正中和莫天悚等同看待,不过听完谷正中的来意还是感觉很为难,迟疑道:“玉姑嘴上没说,但我觉得还是不好拿三爷的事情去麻烦她。狄姑娘不也认识杭大人吗?谷爷为何不找狄姑娘呢?”
谷正中苦笑道:“狄苗苗最近一段时间脾气古怪得很,看谁都发火。我找她怕误事。再说此事一个不好就要掉脑袋,苗苗和杭大人的交情毕竟也不深。屈老板,你就勉为其难求你夫人帮忙劝劝玉姑,找杭大人打听打听皇上的动静。事情真的很大,要不我也不敢随便麻烦玉姑。”
屈宜勖想了想道:“好吧,三爷抗倭也是为英雄作为,我就帮你去劝劝,但玉姑答不答应我可不敢肯定。”他也不敢轻易去找玉姑,和谷正中一起去找老婆大人想办法。
关晓冰巾帼更胜须眉,当年在邓州的时候就已经十分泼辣,此刻结交的都是达官贵人,屈宜勖又严重惧内,她便益发不可一世起来。一听就冒火道:“莫天悚去和罗天联手抗倭?真不知道你们这些男人是怎么回事!莫天悚不知道罗天还扣着玉姑的一件传家之宝不还吗?是她老婆先去找玉姑说要娶玉姑进门的,事情提出来,他反倒假装正经不肯同意了,连一声交代都没有就跑了!此刻又去和玉姑的仇人联手,竟然有脸来求玉姑?”黑缎子是猫妖怨魂,玉姑觉得不好出口,就告诉朋友说罗天拿了她一件传家之宝。
谷正中和屈宜勖都一起说好话,奈何关晓冰就是不同意,还越说越火,声音也越来越大,终于惊动里面的玉姑。关晓冰几乎任何事情都不瞒着人,玉姑很奇怪,出来在门口听一阵子,推开门淡淡道:“都别说了!事有轻重缓急之分,如此大事,该把私人恩怨都放在一边。我这就去找杭大人打听情况。”
屋子里的其余三人都愣住了,关晓冰拉住玉姑的手道:“莫天悚如此对你,你完全没必要管他的事情。”
玉姑轻声道:“我所管的不是莫天悚私人的事情,乃是海边百姓之疾苦。相信杭大人也绝对不会推辞。谷大哥,转述到底不清楚,一起去吧!”
谷正中又意外又尴尬,陪着玉姑一起来到杭府,见到杭诚都没出声。杭诚听后也很意外,不过一口答应帮忙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