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工人也壁垒森严,针锋相对,谁也不服气谁。
吵架没结果便朝着打架升级。幸好谷正中跟莫天悚这几个月,知道莫天悚一直没收网的原因,意识到打架绝对坏事;张惜霎也知道真打架回家肯定被罗天骂。两边都悬崖勒马,没打起来。可问题却没解决。
回来谷正中就犯愁了,这结果若被莫天悚知道,不挨训才怪!不过瞒他也不敢瞒,连家也没回,急匆匆来到莫府,没敢直接去见莫天悚,先私下找何戌同商量。何戌同便让他等着,一去没消息。
谷正中心里这个急啊,好容易听见门响,一蹦跳起来,却见进来的是莫桃,心里还真对他发憷,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居然有点冒冷汗,却又死要面子,将头一昂,只管盯着天花板看。
莫桃主动笑一笑,拱手道:“谷大哥,从前的事情是小弟做得欠妥当,你大人别计小人过,就都忘了吧!”
谷正中甚是意外,目光终于落在莫桃身上,也勉强笑笑,陪着小心问:“义盛丰的事情三爷让你处理吗?”
何戌同道:“是我把师傅找来的。遣散费没理由给双份。和斩龙仙子说不通,谷总管可以和师傅一起去找罗大人说说。等事情解决以后再告诉三爷,三爷就不会责备了。”
谷正中很意外,可还是不喜欢和莫桃一起出去。莫桃道:“天悚最近心情特别不好。谷大哥,我们连夜去找罗大人如何?”
罗天回到家里就说张惜霎和谷正中吵架的事情,没法不火:“我让你去把文契给文功林,你把文契给他不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和谷正中吵什么?你不能帮我的忙,就学学倪可好不好?多在家陪陪永仁和永义,别管那么多外面的事情!”
张惜霎大怒,涨红脸吼道:“是你要我去义盛丰的!我就知道你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我干什么你都看不顺眼!哼,莫天悚是个香饽饽,你师傅师祖都喜欢,就连他老婆也比我好!好啊,你去找倪可,永远都别回来!”
罗天头疼,知道和张惜霎永远也吵不出个名堂,疲惫地道:“算了,算了,你先歇着!我去找张宇沐说说,遣散费他们已经拿得不少,就尽快离京,也好回家去过年。”
张惜霎大声吼道:“不行,莫天悚若不多拿点银子出来,谁也不能回家!”
罗天懒得多说,掉头朝外走去。张惜霎却不肯甘休,追出来。当着外面下人的面,罗天很爱惜脸面,放缓语气道:“好,那我不去找张宇沐,我去找莫桃说说,看能不能让莫天悚拿一笔银子出来。这样总可以了吧?”
张惜霎的怒火不觉也小下去,咬着嘴唇道:“天哥,我不是想和你吵架,我是真的气不过嘛!你为朝廷从早上忙到晚上,皇上为何只帮着莫天悚?义盛丰的文契是宫里的杜公公来拿走的。谷正中不过就是一个偷儿,有什么好神气的!”
罗天自己把义盛丰送出去可以,但皇上插手他可也不高兴,诧异地道:“你开始怎么没说?杜公公还说什么没有?”
张惜霎低头道:“多余的杜公公也没说,只是说莫桃光着膀子跪在养心殿外面的雪地里负荆请罪,皇上已经不计较莫桃去海州府的事情,还赐莫桃一件貂皮袍子。”
罗天听得直皱眉。家丁来报,范书培过府来拜会。罗天正好想打听皇宫里的事情,急忙迎出去,和范书培到客厅说话。
范书培屏退下人后,压低声音不悦地问:“罗大人,早上万岁留下你,你和万岁说了什么?”
罗天道:“当时万岁问起海州府的情况,晚生就只回了一句,不能以莫二爷在成将军那里作客的理由查办莫二爷。大人为何这样问?”
范书培气呼呼地道:“下午万岁召老夫进宫,想把夏大人调去湖广,问老夫愿不愿意去漳州,还问老夫可不可以调成花去福建。你说这是怎么回事?罗大人,你再怎么不满意夏大人,那也是我们自己人之间的事情,怎么可以在背后上参劾夏大人呢!”
罗天急道:“晚生不满意夏大人的确是有的,可没有参劾夏大人!万岁爷属意大人去漳州,大人是如何回奏万岁的?”
范书培能如何回奏?倭寇难除,人事又复杂,去漳州肯定费力不讨好,哪有京官做着舒服?从前他不过是隔岸观火,就已是毛焦火辣的,此刻火烧已经到他自己的屁股上,心里还更火烧火燎的。但硬要回绝皇上,肯定会让皇上不高兴,他唯有用一个万能的“拖”字诀,模棱两可答应一声。目前他最需要的是找一个能去漳州抗倭的人,以免掉自己这一难。
夏锦韶进京又是住在范府的。范书培来之前已经先和夏锦韶商量过。湖广是内地省,没有战事,武职远没有文职重要,一个省也不比漳州是管两个省,看着是平级调动,实际已经降了不少。且夏锦韶知道莫桃去海州府以后,更是不愿意离开漳州,只求范书培帮忙想办法,不离开漳州。
范书培也不想夏锦韶离开,可皇上动了这有的念头,再想挽回就难得很。知道“罄竹”就是莫天悚以后,云南的事情他也想明白了,哪里还愿意成花去福建?可惜和夏锦韶那商量不出个对策。离开以后只想皇上想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