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我也是去和桃子联手!龙王,你这样说不觉得太荒诞了吗?”
曹横笑一笑,抬头凝视莫天悚:“这个荒诞的说法不是我提出来的,是中乙提出来的。若你的脾气能稍微温和一点,听莫桃一句劝说,放下架子去问问中乙,相信他比我解释得清楚。”
莫天悚一下子哑巴下来,半天才问:“元亨不是你徒弟吗?为何会去帮三玄极真天?”
曹横又弯腰继续对付去梅桩。锥子一下子全部没入梅桩的树干中,可曹横的声音听来平静之极:“确切的说,元亨不是在帮三玄岛,而是在为他的师傅苍复和尚报仇。明灯寺的火是我放的,苍复老和元亨那几个和尚师兄都是我毒死的。元亨跟苍复老和尚的日子虽然短,感情却很好。他出家原本是你的逼迫,在明灯寺的时候,他学茶艺并不专心,现在却练得一手好茶艺。在火焰山,谢慕谢儿一直企图说服他改信真主,他却死抱着佛主不放。这么多年过去,他一直不肯还俗。唉!他的图谋早露出端倪,是我一直没注意而已。反而是袁叔永怎么也不愿意元亨报仇,才逼得元亨去和三玄极真天联手。现在回想起来,袁叔永实际上在暗中帮过我好几次,不然元亨说不定早就得手了。当然,袁叔永这样做只不过是为了翩然。元亨没办法,每日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边,终于使得我与袁叔永越来越疏远,一次又一次吃下元亨和三玄岛共同烹制的致命美味!我要是早些明白,不管我和翩然的关系如何,在外人眼中,我们依然是一家人,就不会总指责袁叔永了!
“当初我带走元亨和袁叔永是为了在西域对付你的。不过他们年纪太小,派不上大用场,我只好让他们去跟着谢幕谢儿,没想到因此让你把谢慕谢儿也葬送掉!
“后来我来京城,一个可以信任的人都没有,把元亨和袁叔永叫来陪我。扪心自问,我对他们两人比当初在孤云庄对你们可是好了不止千百倍,可是袁叔永什么都听翩然的,元亨表面对我顺从,却在暗中给我下毒。我实在是太失败了!”
只听“喀嚓”一声,儿臂粗的梅桩断成两截。曹横丢下锥子,直起腰来看着莫天悚,突然间变得老态龙钟,无限凄凉问:“天悚,你也不是什么好心肠的人,手上的血比我还多得多,为何你可以和谷正中、霍达昌等所有仇人都化敌为友,我就不能找到一个贴心的人?唯一的女儿总是帮外人,徒弟就给我下毒!”
莫天悚无语,感觉曹横的确是老了。像所有的老人一样,他也害怕孤独,企图将女儿和徒弟抓在手里。
曹横不再出声,与莫天悚相互凝视。良久,莫天悚抖落满身积雪,转身离开了这个简陋小院落。
挟翼一叫就跑回来。大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然而记忆中的雪花伴随呼呼的寒风并没有停。阵阵冷风吹醒遥远的梦,一切的一切仅仅只是镜花水月。还在从前那个遥远的冬夜,一只美丽的绿色精灵就带走他心中的温暖,只留下满天飘飘的雪花,湿透了冷清清的夜!
莫天悚跨上马背,总舍不得就这样离去,才知道他始终都是那样的深深地爱着,不禁长叹一声!仰头眺望天边,残阳如血,伴着最后的一抹晚霞,将白云染出瑰丽的色彩,映照出满身疲惫的伤。
又回头再看一眼简陋的土坯房,多少泪只在心底流!翩然,请原谅,不是我潇洒,实在是我的心已经被伤透了!曹横今天费力说了这么多,目的可能只有一个,就是斩断莫天悚和梅翩然之间将断未断的联系,好跟随梅翩然一起回听命谷去。莫天悚很清楚曹横的用意,但他真的非常疲惫,急于逃离这一切!曹横没有说错,不管他和梅翩然的关系如何,他们始终都是父女!留下翩然,必然留下曹横,也必然要和三玄极真天继续纠缠下去!飘飘的雪花再一次掀起心中的痛,莫天悚急于找个人抚慰受伤的心,伸手摸摸挟翼的耳朵,轻声道:“我们回家去!”
挟翼天生喜欢奔驰,立刻放开四蹄朝着家飞奔而回。雪地上留下一道清晰地蹄印。北风呼啸,只一会儿时间,蹄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天色迅速暗淡下来,莫天悚忍不住再次回头张望,简陋的小院早淹没在漆黑的夜色中,只是纷乱的心绪似乎还留在往昔那寒冷的冬夜,透过沉沉黑幕固执地不肯离去!凌乱的马蹄声毫不留情带着莫天悚渐行渐远。翩然,别了,不管有多少理由,我实在无法再继续承受!
明天会如何?莫天悚不愿意去想,只不断催促挟翼,希望早点回到温暖的家里,告诉倪可和莫霜飞,他爱她们,爱这个好不容易才有的家!就让三玄极真天见鬼去吧!别说峚山上还有爱护他的蕊须夫人,就算是峚山都是妖精,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的整个下半辈子都要用来爱护家人,平平安安和家人守在一起!他不要自己老了以后,孤零零地一个人在寒风冷雪中,用锥子去折磨梅花;又或是见了子孙也不敢认,要兄弟姊妹相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