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看见元亨拿茶壶进他房间后去后面看倪可。耽搁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和我爹打起来。你走后,我才发现道元也中毒了。道元小鸡肚肠,不让我去找你,但我看他已经不行了,还是去找了你。”
莫天悚皱眉问:“就这样?你和三玄岛有何交易?”
梅翩然急道:“我和三玄岛的人一点也不熟悉,怎么可能和他们有交易?是和罗天有一个交易。其实也算不得是交易,不过是我答应罗天,日后可能的话,帮他劝你去三玄岛。罗天念旧情,答应我劝说中乙和无涯子不打扰我爹。”
莫天悚大笑道:“罗天念旧情?你和他有旧情?我没听错?是不是中乙和无涯子也和你有旧情?”
梅翩然柳眉倒竖,厉声道:“天悚,我看你心里什么都清楚,故意胡说八道来气我!这事我和罗天说的时候也没多大把握,好在中乙和无涯子还没来为难过我爹。他们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和你有旧情!
“罗天的童年和你一样不幸。师傅从来没有喜欢过罗天,他嫡亲的大伯也不喜欢他。父母都死了之后,剩下罗天一个人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是罗天少年时唯一的朋友,罗天也是我在梅庄唯一的朋友。
“我们水青凤尾不像你们人类,需要十多年的时间才能长大。自从你看见我羽化的那一夜,我就已经长大了。我到梅庄后不久就知道师傅不过是在利用我。我讨厌她如此,更讨厌她总叫我去找莫桃。罗天也讨厌师傅,所以我们常常合作。后来也是我帮罗天摆脱的龙血真君。
“对罗天而言,我是他的大姐姐,走投无路找到他帮忙,他帮帮我算什么?罗天并非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在很多时候是很能体谅人很大度的,比如他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就从来没来打扰过我,也没有因此就记恨我。”
莫天悚无法释然,从前可没看出梅翩然和罗天有丝毫姐弟一样的感情,看梅翩然不肯说实话,便不再问,冷笑道:“得,他大度,我小气!知道你爹中的是什么毒吗?”
梅翩然摇头:“不知道,开始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中毒。他是那天早上喝过毒茶以后,因五色蚨的毒引发那种毒,才知道自己中毒了。然后他就逼着孟道元把茶杯里的残茶都喝了。知道自己中毒以后他就慌了,想给你一个下马威,没想到反而是你给他一个下马威。一般寻常的毒药奈何不了我爹,我爹从来不防备别人下毒,给他下毒很容易。我们猜测这毒是三玄岛下的。”
莫天悚微微一笑:“比如说茶杯,再比如说一道他喜欢吃的菜,甜烧白什么的。你怎么会想到先就把解药都毁了?”
梅翩然变色道:“你是说元亨?”看莫天悚一眼,低头苦笑道,“我是怕自己心软,没想到我还是心软。”
莫天悚皱眉打量梅翩然,不悦地道:“你还装?元亨大概也是你的好弟弟吧?他认识关晓冰吗?以你们父女的精明,元亨做什么能瞒过你们的眼睛吗?那些鹌鹑血里面究竟有什么?你不告诉我也没关系,我也解不了毒,看着你爹死吧!当然,他真死了我是非常高兴的,但我觉得你尽管恨他,还是会伤心的。而我很不喜欢你伤心。”
梅翩然伤心地摇头道:“我真的不知道!袁叔永还肯听我几句话,元亨基本上就不理我。大多数时候我也非常想曹横死,但他毕竟是我爹。你看不出是什么毒吗?”
莫天悚道:“《仁心仁术》就来自三玄岛,他们若是要配制毒药,不会让人一眼就看出来。问题是他们为何要给你爹下毒?”
梅翩然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让你来给我爹把脉也是想提醒你防备三玄岛。要不我们把元亨叫来问问?”
莫天悚道:“你自己问吧!问出来告诉我一声。我今天还有很重要的事情。道元的药你爹再吃不合适。好在他的毒暂时不会要人命,我没把握,不敢随便给他开方子。”掉头走了。
梅翩然知道莫天悚不可能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是不愿意,轻轻叹口气,到底还是没再叫住他,回到曹横的房间里,叫道:“元亨,你跟我出来一下。”
曹横冷冷道:“天悚和你说什么?你的胳膊肘完全朝外拧了!居然把事情做得如此彻底,连解药都事先毁了!袁叔永被你被你调唆得连自己是谁都忘记了,我已经没计较,你还想打元亨的主意?”
梅翩然勃然大怒,抬臂指着曹横,愤然道:“老东西,既然你自己愿意,就去死吧!当我很想管你的事情!”摔门出去。心里烦躁得不行,也不愿意去看孟道元,干脆一个人出门而去。
街上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梅翩然却觉得无比孤独。自从在巴相和莫天悚分手后,她就被无法派遣的孤独紧紧包围,偏偏这次孟道元回到京城以后,不知道哪根神经不对劲,也是总闹别扭。街上很多人都被她精美的面纱,半遮半掩的绝世容颜吸引。终于有一个人过来搭讪,被梅翩然一掌打断三根肋骨,躺在地上昏过去。路人骇然。梅翩然却忽发奇想,一路走一路寻找,终于看见一家青楼,便想进去。
守门的拦住她道:“站住,我们这里白天不做生意,也不做女人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