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他离开了。莫桃极少靠飞行赶路,但速度明显是莫天悚遇见的最快一人,第二天早上,他们已经站在桑披寺的门口。
左顿又惊又喜,满口答应让莫天悚住下来,还直埋怨莫天悚不早点来找他。见莫天悚一个随从也没带,又叫能珠加措照顾他。
当年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已经长成一个又高又大的壮汉,轻而易举就将莫天悚抱起来,嚷道:“你的样子变了,身板却没变;我的样子没变,身板却变了。我们一人变一样。”
莫天悚失笑,越来越不觉得易容对他有何影响。
莫桃原本打算留下多陪莫天悚几天,但莫天悚惦记着生意,着急叫莫桃回去根据新策略做出相应的安排,第二天就把莫桃赶走了。可是让莫天悚没有想到的是,他仅仅只在桑披寺住了八天,就同样被左顿赶出去。所以能珠加措扶着他在阔罗岭寺门口下马的时候他还很不乐意。
“阔罗”是藏语金轮的意思,象征着佛陀教义的传播,也代表佛陀之足。“岭”是寺庙的意思。这是一座比桑披寺宏大得多的红教寺院,也是罗布寺的根本道场母寺,汪达彭措居住的地方。
汪达彭措早得到消息前来迎接,见到莫天悚先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也非常不高兴地瞪眼道:“天悚,十年没见,你还是只记得左顿仁波切,总忘记老阿尼!看来阿尼炖了一天的皂石锅手掌参鸡汤只能拿去喂狗了!”
桑披寺的活佛非常好,但这个活佛很喜欢在莫天悚的耳朵边唠叨佛法,而且桑披寺的食物确实让人无法恭维。莫天悚这下不生气了,还双眼放光,快步上前去挽着汪达彭措的胳膊,展现出一个最灿烂的谄媚笑容:“阿尼好法王,天悚这不是来看你了吗?赶了两天的路,我早就饿了,你的鸡汤在哪里?”
汪达彭措得意地笑:“我的鸡汤可是只想给狗喝了。”
莫天悚笑嘻嘻道:“狗是怎么叫的?汪达、汪达……”跟在后面的能珠加措和陪同汪达彭措一起出来的喇嘛全部笑起来。
汪达彭措气愤地抽出胳膊,忍不住给莫天悚一下:“三十好几的人,还那样油嘴滑舌的!左顿仁波切也是好意,知道你不习惯吃素,怕总吃素你受不了,对养病又没好处。你还埋怨!再说,你来了,正好可以商量一下马帮的事情。韩昕早有意多运些茶叶进来,但一是蒙山的货源不很畅,二是这一带终究是偏僻了一点,运茶得再朝里面走去拉萨。过几天韩昕就要和马帮一起过来,你也该见见她。”
莫天悚其实也知道左顿是为他好,只是气左顿事先没告诉他而已,见到汪达彭措早就不气了。韩昕是双惠昌的总管。当年这支马帮是靠打击“双厄”马帮建立起来的,一直走的是川藏线,万俟盘顾不过来,没多久就独立出来。莫天悚没用泰峰两个字,将“双厄”改了一个字取名“双惠”,和汪达彭措互利互惠的意思,“昌”是藏语商号之意。由于他云南有一支大马帮,用在双惠昌上的心思始终不多,双惠昌的规模也就一直不大。
几年前万俟盘回去经管自家的万顺马帮,莫桃启用韩昕经管双惠昌,双惠昌才开始逐步扩大,目前拥有骡马牦牛总共接近五百匹。可是左贡地区比较贫瘠,运来的货物一多就消化不了。尽管当年与汪达彭措合作伊始,莫天悚就把药材的范围就扩大很多,虫草、贝母、大黄、秦芄等等,举凡藏区出产的药材他全部经销,但需要运走的货物还是没有那样多。
此刻万顺马帮莫天悚只有一半股份,双惠昌却完全是他自己的,他的重心已经转移,还在九龙镇的时候就和南无、田慧商量要开辟新路线,扩大双惠昌。南无和田慧却都是支支吾吾的,让莫天悚日后自己和韩昕商量,可问题是,莫天悚看见过向山的例报,也看见过高立丰、俟盘的例报,独独没看见一份双惠昌的例报!
莫天悚以前从来没听过韩昕的名字,不知道此人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问起来,整个九龙镇居然没一个人肯明白地告诉他,让他对韩昕相当好奇。此刻听汪达彭措一提,忙又打听韩昕是个什么样的人,不料汪达彭措笑呵呵地道:“过几天,你自己看见她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这个韩昕也太神秘了吧?莫天悚却有一种很美好的感觉,好希望能快点见到神秘的韩昕。
可是让莫天悚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几天居然一过就过了几十天,他见到来交易的双惠昌赶马汉子,却始终没见着神秘的韩昕。问起双惠昌的赶马汉子,大家竟然告诉莫天悚,韩昕不愿意看见他,听说他在阔罗岭寺,就带着女儿离开了。
莫天悚不禁气愤,然而更让他气愤的是,赶马汉子撂下这一句话以后,再不肯泄露更多关于韩昕的事情。
莫桃隔个两三天就会过来一趟,带来各地的消息,也和他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莫天悚的确是一个经营的天才,泰峰不动声色在慢慢恢复。
高原宁静的阳光和阴阳顿挫的唱经声总让莫天悚仿佛回到琲瓃小筑,尽管两个地方是如此的不同。肉芫给尼沙罕用过之后之剩下苹果大小的一块,还远远没有恢复,莫天悚也就没舍得用。不过有尼沙罕的药方加上汪达彭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