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这样一个位置,始终郁郁不得志,一年四季都难得有笑容。她对莫天悚一直还算是照顾,但从来没有在含凉斋出现过。
莫天悚看见是她,心里先就打一个大问号,进去笑道:“崔大人今天这么有空?”
崔池岚放下《天书》,起身道:“宫主差遣,不得不来而已。三爷,我们到后面去坐坐!”
莫天悚点点头,来到后面的木塌前坐下:“究竟宫主有何事,这么神秘要到后面来?”
崔池岚笑笑道:“是好事。梅左翼已经帮三爷取得参加火毽大赛的资格。可是三爷有点不方便,这样参赛不公平。因此宫主命我来帮帮三爷。”一边说一边替莫天悚将手足上的如意绦都解了。又从旁边的矮几上拿过一个花篮递给莫天悚,“飞翼宫的火毽和外面鸡毛做的毽子不同,是用牛毛编织的球,三爷以前怕是没接触过。这篮子里面有十个火毽,三爷回去后练习练习!”
莫天悚大乐,孟绿萝的确是害怕的了,但最怕的人显然不是他。这是打算给他一定的自由度,好让他去干一些曹横不喜欢的事情。他又一次被一个女人当成一把尖刀!不错,不错,很不错!好戏就要开演了!上次将他当刀使的邓秀玉最后死在罗天脚下,这次他不想假手任何人,一定要用自己的双手了结彼此的恩怨!接过火毽放在一边,起身活动活动手脚,非常畅美,笑着问:“刚才看崔大人正在看《天书》,看出什么没有?”
崔池岚变色道:“我只是等三爷闲着无聊随手翻翻。三爷可千万别去告诉宫主。”
莫天悚失笑:“怎么说你也是翡羽一家的,我怎么可能去告诉小姨妈?最近孟公子有消息回来吗?”
崔池岚急忙摇头道:“没有!我和公子其实不熟悉,只是在第一次见三爷的时候却不过公子的情面,按照他的吩咐劝过三爷几句。三爷千万别认为我和公子私下有交情。”
莫天悚摇摇头,替崔池岚悲哀。她虽然是崔家最有地位的人,可是还比不上琴娘和翡羽逍遥,这种战战兢兢的富贵究竟有什么好?不过话又说回来,孟绿萝是何等样人物?若崔池岚不是这种战战兢兢的人,怕得到富贵也无法维持。难得今天讨厌的程荣武不在,门口的侍卫又因为孟绿萝故意示恩而少了两个,只剩下两人,侍役向来也等在外面,不招呼不会进来。莫天悚刚刚想到方法也是着急兴奋,告罪一声,到前面去把书桌上的《天书》、烈煌剑、六片美玉、玉石板全部搬来后面的木塌上,崔池岚已经从后面走了。
莫天悚非常满意,迫不及待地拿起一块玉片对着阳光一照。
拿在莫天悚手里的正是血沁。阳光刚刚照到血沁玉片上,一股阴森森的感觉扑面而来。莫天悚激灵灵又打一个寒战,暗叫邪门,忙定定神,才仔细观察玉片的光影。雪白的墙壁上却没有光影,仅仅是阳光中玉片上的血点更加艳丽而已。
莫天悚暗忖月光石要在晚上才能看见字,墙壁上没有光影,是不是因为周围光线太亮的缘故?起身到外面将门关上,等片刻,侍卫和侍役都没有来干涉。莫天悚很满意,又回到后面将窗子也遮住一半。
屋子里果然变得黑很多。不过此刻正是下午阳光最强的时候,一条光柱穿窗而入,并不影响莫天悚的视线。可惜莫天悚将所有玉片都拿进光柱中试了一遍,的确是在墙壁上投下了一些影子,可惜这些影子都乱七八糟的,别说是字,就算是图画都不像。
莫天悚不禁泄气,难道是自己猜错了?一屁股坐在木塌上,觉得有点硌,伸手在屁股下一摸,摸出一本书来,哑然失笑。破解《天书》,破解《天书》,他居然把主角忘了。摇摇头又站起来,拿过一片鹦哥羽对着阳光调整,将阴影投在《天书》的白纸上。还是没有发现。
莫天悚不甘心,换一个颜色的玉片又试,一直试到第四块鸡骨白的时候,奇迹终于出现。原本雪白的书页上出现光影。莫天悚精神一振,凝神仔细辨别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