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孟绿萝淡淡道:“天悚,你不给我开药我的确是很不舒服,但离开你的药,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你想清楚,别再胡闹了!”
莫天悚收起嬉皮笑脸的模样,沉下脸冷冷道:“你还是认为去欧溪崖家里拿走《仁心仁术》的人是我?那么我请问小姨妈,我是如何知道龙王将《仁心仁术》给了欧溪崖的呢?你派去琲瓃小筑的小丫头为何没有发现异常呢?若说她们没有尽忠职守,那又为何我昨夜不过随便逛逛,整个飞翼宫差点都翻天了!你该不会认为我和龙王勾结吧?你病得死去活来的,龙王手里明明攥着《仁心仁术》,自己又始终学不大会,为何不早点拿给欧溪崖,让欧溪崖帮你想想办法?为何曹蒙刚刚有点事情,他就舍得将《仁心仁术》拿出来?曹蒙号称飞翼宫第一高手,可惜丢掉一条腿,高不起来!雪笠号称后起之秀,遇见薛牧野也丢盔卸甲,但是闇没在孤云庄由龙王调教几年后,却能和薛牧野平分秋色!究竟谁才是飞翼宫的第一高手?”说完自己先是一呆,闇没的功夫绝对没有后来的雪笠高,当初在九龙镇,他怎么可以应付薛牧野呢?这可得找薛牧野好好问问。
孟绿萝沉默良久道:“曹泓岩的半边脸完全破相了!天悚,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隐藏的,但太多的细节告诉我你的确是没有失去功力,看在翩然的面子上,我一直没有拆穿你,你也不要得寸进尺才是。破解《天书》对你没有丝毫损伤。”这才挥挥手,“你下去吧!”
莫天悚知道孟绿萝话是如此说,终究不能肯定,不过警告他增加自己的信心而已。她会这样做是因为感觉到害怕,表明她开始上钩了,淡淡笑笑,一副不和你计较的表情,躬身施礼,退出房间。三十六计中最好用的就是离间计。是人皆有私心。正所谓防人之心不可无也,只要抓住机会,将“防人之心”扩大,离间计百试不爽,没有不成功的!
给孟绿萝煎完药后,莫天悚又去了右翼宫。这里是雪笠的住处,曹蒙原本另有府第,就为莫天悚看病方便,上次离开含凉斋就搬到这里来住。对面的左翼宫在梅翩然离开后便一直空着,曹横从来没有和梅翩然一起住过。
曹蒙半边身子一直没有知觉,经过莫天悚的治疗后有了知觉,也能动弹了,只是不太受控制很不灵活。原本这是一件好事。可是莫天悚中毒后的第三天,曹蒙的半边身子就不时疼痛,火烧火燎的,比没知觉还难熬,只想一身都浸入冰水中。木孜塔格峰上终年积雪,雪笠去取了很多冰来。莫天悚进屋子的时候,曹蒙正泡在冰水里,冻得嘴皮乌紫,还舍不得出来。看见莫天悚就松一口气:“三爷,你可算是肯来了!”
莫天悚莞尔,先让丫头将曹蒙搀扶出来,擦干水,换一身干衣服。取出怀里的银针,打开看看,迟疑道:“元督大人,今天要用的是锋针。可是我只有一枚。”(锋针,九针的一种。针体圆,针尖呈三棱状,有刃。)
曹蒙忙大声吩咐:“快去取!拿几百枚过来给三爷。”
丫鬟吓一跳,偷眼朝莫天悚看看,急忙跑出去。莫天悚暗暗好笑,偏偏就是要将话挑明:“又不是射暗器,哪用那许多?有十几二十枚足矣!”
曹蒙略微尴尬,陪个笑容,指着床边的一个麂皮袋子道:“里面是上次雪笠从林姑娘那里得到的流星雨。放我这里没有丝毫用处,三爷带去还给林姑娘吧!”
莫天悚淡淡道:“这是我对手栽赃我和林姑娘的东西,我拿着不是承认这真是我和林姑娘准备的了?元督大人自己留着吧!”
曹蒙一愣,尴尬地笑笑。心里暗骂曹横,都是他出的这么个馊主意,说什么莫天悚会以为他是受病痛折磨服软了,得到暗器后必定有所作为,比这样摸不清意图,昼防夜防好应付,可惜人家根本不上当。
莫天悚起身走到旁边的高几前,伸手将花瓶里插着的黑心菊细碎的花瓣扯下丢在地上。扯完一朵又去扯下一朵。
丫鬟拿着锋针回来,就见满地金黄,花瓶中已经没有一朵完整的花,只剩下光秃秃的黑色花心。而旁边不仅仅是曹蒙,所有伺候的人都呆若木鸡,像傻了一般。丫鬟也傻了,怯生生地叫道:“三爷,针拿来了!”莫天悚放弃残害花朵,回头看看,丫鬟手里捧着一个好大的黄花梨木盒,说不定还真有几百枚,哑然失笑:“我的手脏了。去端盆水来!”
曹蒙浑身都被莫天悚扎得血淋淋后已经是中午。曹蒙感觉轻松很多,非要留莫天悚吃饭。自己没有精神陪客,派人将雪笠和程荣武都叫回来。两人一左一右陪着。雪笠不住给莫天悚布菜,程荣武却闷头就顾着对付酒杯中的酒。莫天悚好笑,连雪笠也变得顺眼不少。
饭后,程荣武醉得一塌糊涂,下午是没法守门了。莫天悚没有拿一枚多余的锋针,离开右翼宫直奔含凉斋。进门一愣,崔池岚正坐在书桌后面,拿着《天书》津津有味地看。
飞翼宫的七彩冰丝各有所司,蓝彩冰丝职责与何亦男要嫁的唐家老爷任职的鸿胪寺差不多,掌管庭会、筵席、祭祀相赞礼仪等等,是一个非常重要,又实在不怎么重要的位置。崔池岚能文善武,可惜是姓崔的,好容易才能被任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