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日子后莫天悚写了交给雪笠即可。
有孟道元的帮助,莫天悚又从小喜弄毒药,抗毒能力远较寻常人高,逼毒很成功,大衍散对他的作用越来越淡。他闲着无聊,白天睡足了,夜里的时间全部用来苦练内功。他从小到大都没过过如此闲散的日子,九九功日渐精进,很快迈过第七重的门槛,腾格力耶尔神功也有长足进步,总想梅翩然能露个面,好让他看看梅翩然身上是不是还有隐形火符,偏偏梅翩然像是完全忘记他一般,连气息都闻不着一点点。
林冰雁和翡羽已经很熟悉,什么话都谈。可包括孟道元在内,所有人都绝口不提梅翩然。莫天悚也闹不清楚自己究竟还想不想见她,没人提及,他也不问。
寒尽暑来,莫天悚已经写了八封信回去。这一日天气闷热,莫天悚还闷在床上甚不好受,脸上的纱布还剩下一层留做种子的始终没有拆下,也被汗水浸透。
翡羽见他热得难受,便拿过一把棕竹扇骨,仕女扇面的扇子递给他,自己拿过一把貂禅拜月的绢扇在坐在床沿轻轻扇着。
莫天悚难得出声,又始终记得那日是和孟道元喝过酒后才人事不知,被换了容颜,而翡羽就是孟道元的人,故很少和翡羽交谈,但已经很熟悉她。翡羽云鬟翠翘,眼眸含露,香醉芙蓉,柔顺处比荷露还甚,又和他看过的所有从飞翼宫出去的水青凤尾一样,娇媚妖娆。莫天悚知她多一半是奸细,还是一点也不讨厌她。只是莫天悚看见扇子认出棕竹来。这种竹子和湘妃竹、玉竹齐名,蜀中多有,皮叶都似棕,也叫桃花竹。忽然之间非常知道家里的消息,恶声恶气地道:“林姑娘没告诉你我不能吹风吗?你还拿个扇子来扇!”
翡羽愣一下,放下扇子轻声道:“奴婢还以为三爷已经痊愈,原来还没有。”起身放下帐子,退出房间。莫天悚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幽幽叹息一声。
孟道元兴冲冲跑进来,大声叫道:“三表弟,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掀开帐子,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放在床上。
莫天悚不很在意地睁眼一看,居然是白痴。这么长时间不见,白痴显得比从前温顺许多,毛色雪白,可见是经过洗涮的,大惊之下忘记掩饰,翻身坐起来一把将白痴抱在怀里,沉声问:“谁给它洗的澡?”
孟道元愕然道:“怎么了?”莫天悚提高声音道:“我问你谁给它洗的澡?”孟道元吓一跳,急忙道:“我亲自给它洗的澡。怎么了?”
莫天悚顺着毛抚摸白痴,一直摸到尾巴上,九幽剑果然是不见了,而他对自己结的天罗结非常有信心,九幽剑绝对不会自己脱落,一把揪住孟道元的衣襟,森然道:“你亲自给他洗澡,有没有其他东西给我?”
孟道元嗫嚅道:“我……我是偷偷问过程荣武才知道这只扫雪是你和凌辰带进听命谷的,所以就去翩然那里要了来……不过翩然真的没有东西给你……我去求了她好多次,她都不肯来看你!”
莫天悚一震,九幽剑居然落在梅翩然的手里了!尚未想出应对之策,就听见熟悉的娇笑声:“谁说我不肯过来?”梅翩然和雪笠肩并肩款款走进屋子。莫天悚眼里却只看见一个人,再不肯转移目光。芙蓉归云髻上步摇衔珠,黛眉茶眸,玉骨冰肌,烟笼纱裙收翠微,清绝笛韵照涟漪。居然和他坐囚车梅翩然来劝说他时同样的打扮,所有的往事一瞬间全涌上心头,双目不知不觉间已经模糊。
白痴跟梅翩然的时间长了,听见她的声音就想过去。莫天悚低下头又去抚摸白痴,趁机深深吸一口气,把眼泪憋回去。白痴原被莫天悚抚摸两次,大概很舒服,“喵呜”叫了一声,不再挣扎,扭头双眼滴溜溜地看着梅翩然。
梅翩然淡淡地道:“把扫雪还给我!道元,你是越来越出息了,居然叫穆和亚提把我引开,自己跑到我房里去偷东西!”
一盆凉水兜头浇下!莫天悚浑身冰凉地大笑道:“这只扫雪有名字,叫白痴!”双手一松,白痴跳下床,窜到梅翩然的怀里。梅翩然却没有抱住白痴,目光也只在莫天悚身上转,分明还和从前一样含情脉脉,一往情深。白痴又朝上一跳,蹲在梅翩然的肩头上。莫天悚看着灵兽美人,又已经痴了!
孟道元担心地道:“三表弟,别难过!都怪我,没事去带哪门子扫雪过来!”
莫天悚推开孟道元,忍不住问:“翩然,你还好吗?”
雪笠非常看不惯,大声道:“翩然好不好不用你操心!喏,这是翩然送给你的!”将一个长条形的锦盒打开丢在床上,“你的伤早就好了,别再赖在床上不起来!实在不想活了,宝剑可以自刎,白绫可以上吊,匕首可以把你不喜欢的这张脸再割下来!翩然,我们走!”拉着梅翩然转身快步去了。
孟道元大怒,一把将锦盒抓起来正要摔,莫天悚抢下锦盒放在床里面,淡淡道:“这是翩然送的,我要留下来。雪笠没有说错,我早就好了!表哥,你不说会带我在飞翼宫里到处看看吗?明天早点来,我们一起出门转转好不好?”孟道元愣一下,大喜道:“当然好!明天吃过早饭我就来找你。我们把林姑娘也叫上一起,她也还从来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