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桃摆手不接,笑道:“没关系。你走你的,我能跟上你。”
阿依古丽领着莫桃一直朝外面走去,很快来到瓦石峡河的河滩上,随便在沙地上坐下来,道:“我很喜欢看夜景,可是自从倪可失踪以后,哥哥再也不准我晚上出来。幸好今天他喝醉了。”
莫桃莞尔,也在沙地上坐下来,奇怪地问:“你怎么一直称呼细君公主倪可?你不知道这仅仅是她的化名吗?”
阿依古丽道:“知道,是公主喜欢我们这样叫她。我以前听阿曼的形容,不很喜欢三爷,但今天他和哥哥斗酒,我反而不讨厌他了。二爷,阿曼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为何他一直没有来找我们?”
莫桃不禁在心里幽幽一叹,低头道:“叫我桃子吧!阿曼就这样叫我。他去鞑靼找倪可和男男,此后我也再没有接到他的消息。不过你不用担心,天悚派了很多人去鞑靼找他。”
阿依古丽问:“三爷手下是不是有很多人?倪可不见以后,瓦石峡有不少的汉人出没。夏将军说他们都是暗礁的人。”
莫桃从来没有听莫天悚提过曾经派暗礁来西域,愣一下,迟疑道:“暗礁的人是不少。你说的那些汉人在哪里,带我去找他们好不好?”
阿依古丽道:“明天吧。今夜我请你出来是想给你讲一个传说。”
莫桃着实意外,忙道:“你说吧!”
阿依古丽笑一笑,轻声道:“传说在漠北有个聪明、英俊、善辩的青年叫罗卜淖尔。他的父亲是草原上德高望重的大汗,眼看罗卜淖尔已经成年,就为罗卜淖尔定了亲。姑娘是一位酋长的女儿叫台特玛。
“罗卜淖尔不愿早娶,也不愿没有任何功劳就继承父亲的汗位。他要到龟兹学习歌舞。可是当他横穿塔克拉玛干沙漠时迷失了方向,疲劳、干渴、饥饿使他昏倒在荒漠里。苏醒后,他发现自己躺在一棵古老的桑树下,一位英俊的青年给他擦伤,一位妙龄少女在给他喂水。原来,他们是风神母收养的一对同胞兄妹。哥哥叫若羌,妹妹叫米兰。兄妹俩忍受不了风神母的虐待,偷偷下凡遇到罗卜淖尔。
“此后三人以兄妹相称,共度危难,真诚的友谊一天比一天深厚,米兰还暗暗爱上罗卜淖尔。
“风神母很快发现若羌和米兰竟然与凡人亲密相处,气得浑身发抖,传令二人速归。若羌和米兰誓死不从,可是他们对抗不了风神母。罗卜淖尔挺身而出与风神母较量。
“风神母不肯罢休,刮起风暴,把罗卜淖尔三兄妹抛到几百里之外,刮向三个方向,跌落在三个地方。若羌思念妹妹,米兰思念情人,罗卜淖尔惦念弟妹,他们哭呀哭,泪水汇到了一起,形成了一片盐泽。
“米兰深知自己再也不能照顾罗卜淖尔,托梦给远方的台特玛姑娘。台特玛姑娘不远千里来寻罗卜淖尔,正好遇到若羌。若羌背着台特玛终于找到罗卜淖尔,知道罗卜淖尔一直爱着米兰。而在寻找罗卜淖尔的漫长跋涉中,若羌早已爱上台特玛。罗卜淖尔和台特玛化成湖泊,若羌和米兰就是他们旁边的城池。两对有情人终成眷属,永远生活在一起。”
莫桃有些意外,被这个故事深深打动,听熟了的地名忽然变得有灵气,点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也希望天悚带走倪可,你哥哥回去以后能和玛依努尔有情人终成眷属。”
阿依古丽道:“强扭的瓜不甜。阿曼说你能帮我们解决问题。不过要让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还必须战胜风神母。”
莫桃失笑道:“俺的干!那是自然的。你哥哥迎娶公主,他们有没有变得老实一些?”
阿依古丽忧心忡忡地道:“我们走得太慢了。前些日子父汗还派人来说,俺的干正在训练骑兵,催促我们快点回去。但是倪可就是不肯走快一点,哥哥心里着急,说了倪可几句,不想倪可就失踪了。夏将军一口咬定是哥哥气走倪可。我们不敢声张此事,但在本地一直没动,细心的人还是可以看出问题。不尽快找到公主,哈实哈尔儿说不定会有危险。”
莫桃一愣,事情还有这样的转折,皇上居然没对莫天悚提一句,怪不得皇上认定莫天悚能找回倪可。淡淡道:“天悚很多观念我都不赞成,但他有一个观点我觉得非常正确。靠外人是没有用的,不管干什么,主要还是要靠自己。”
阿依古丽苦笑道:“哥哥也是这样说,但是俺的干的背后有撒马儿罕的支持。”
莫桃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心中警然,起身道:“现在说这些也没有用。我们该做的就是早点找到倪可。很晚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阿依古丽道:“可是你还没有告诉我龙王是谁,你们为何会觉得是龙王带走倪可。”莫桃道:“今天很晚了,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说那些。”带头朝回走去,阿依古丽只好跟在他身边。
脚步声却越来越清晰,莫桃不禁微微皱眉。阿依古丽也发现了,扭头一看,也是一个美丽的“姑娘”,愕然道:“桃子,是和你们一起来的努尔古丽。她胆子可真大,这么晚了,还一个人出来闲逛。”
莫桃道:“别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