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身板,真想不到三爷能有这样的豪言壮语。知道什么叫做塔克拉玛干吗?塔克拉玛干的意思是‘进去出不来’。”
莫天悚又失望又不失望,从努尔古丽身上收回目光投向阿布拉江。他比莫桃还要魁梧,两道剑眉斜飞入鬓,目光凌厉有如苍鹰,黝黑的皮肤像铁打的一样透露出强壮。莫天悚心里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不舒服,淡淡道:“明天我就要穿越塔克拉玛干去罗卜淖尔龙城打沙盗。你害怕,就留在瓦石峡等我们回来。”
夏珍吃惊地叫道:“三爷,你不找公主,去罗卜淖尔剿灭沙盗?”
阿布拉江的汉语的确像薛牧野形容的那样流利,怒道:“兔崽子才会害怕!打沙盗就打沙盗。你敢不敢和我比赛看谁杀的沙盗多!”
莫天悚笑道:“好!既然要比赛,没点彩头可没什么意思。我们请夏将军当证人,谁输了谁就……”
莫桃觉得不对劲,急忙抢着道:“尊贵的阿布拉江王子,美丽的阿依古丽公主呢?没和你们一起来吗?自从在阿曼那里听过她的名字以后,我就一直想见见她。对了,你们有没有阿曼的消息?”
阿布拉江摇头道:“阿曼就像是沙漠里的狂风,把沙子卷上天空以后,自己消失得无影无踪。我还想向你们询问他的消息呢!”说完又瞪眼看着莫天悚,似乎是莫天悚让薛牧野失踪的。
夏珍也怕莫天悚和阿布拉江斗起来,急忙道:“阿依古丽还在瓦石峡。三爷、二爷,我们别总站在这里说,路还远着呢,早点走吧!”
大家启程继续前进。阿布拉江靠近莫天悚,低声道:“谁输了谁就是不知羞耻的驴!”莫天悚莞尔,也低声道:“我输了就是驴,你输了就是不洁的猪!”阿布拉江大怒,沉声道:“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输的人一定是你!”
眼看两人说着说着又要吵起来,努尔古丽凑过来拉拉莫天悚的,低声问:“三爷,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认识这些大人物?”
莫天悚转移注意力,暗忖装得倒是像,微笑道:“很快你就会重新认识我了。”
到达瓦石峡以后,迎接他们的是丰盛的接风宴,马nǎi子酒流水一样端上来。可惜阿依古丽躲在房间里没出来。
莫天悚不是很习惯喝这种带着一点酸味的酒,然他不想酒量被阿布拉江比下去,酒到杯干。虔诚的穆斯林原本不喝酒,不过军营里大多是汉人。森严的教规敌不过雄性好斗的天性,更远远没有男人的面子重要,阿布拉江同样不愿意被莫天悚比下去。最后两人都喝醉了。莫天悚吐得一片狼藉,阿布拉江满脸通红拔出大刀,酒席上就想和莫天悚较量较量。
莫桃和夏珍都头疼,一人一个将他们拉回房间安顿下来。
莫天悚躺在土炕上却不肯睡觉,唠唠叨叨地道:“我非得给阿布拉江一点厉害瞧瞧不可!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有一个很窝囊的国王可汗老爹吗?他能和我比吗?为什么倪可就得嫁给他?我老爹要是国王,绝对不会靠娶老婆来保卫国家。一定打得俺的干落花流水!”
莫桃听得有些伤感,随口安慰道:“行,你最了不起。快睡觉吧,不然你怎么去塔克拉玛干?”刚说完就听见门口传来脚步声,急道,“有人来了!天悚,你可别再乱说话。”
莫天悚迷迷糊糊的摸到枕头下的匕首握在手里,从炕上一跃而起,瞪眼大喝道:“谁!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莫桃啼笑皆非,按下莫天悚的匕首:“一千多人守在村子外面,没有人能潜进来刺杀你!”莫天悚不服气地道:“龙王一定能进来,不然倪可怎么会失踪?”
一个夜莺一样清脆的声音问:“龙王是谁?真是他带走细君公主吗?”随着话音,门口走进来一个穿着色彩绚丽鲜艳艾德莱丝绸,戴着小花帽花头巾,梳着十多条小辫,脸罩面纱的女子走进来。
莫天悚趁着酒意,右手抚左胸行礼道:“阿依古丽?月亮之花?早听阿曼提到你。你能不能把面纱摘下来让我欣赏一下?阿曼一直说你很美丽,让我看看他是不是在撒谎。”
气得莫桃不行,猛力拉莫天悚一把,尴尬地道:“不好意思,他喝醉了!”
好在阿依古丽并没有生气,笑着道:“我也早听阿曼提到你们。三爷,你比阿曼形容的还要无礼,也比倪可形容的还要有意思。二爷,我有事情找你,能出来一下吗?”
莫桃急道:“当然可以。”正要走,又不放心之极地把莫天悚重新推到炕上躺下,“好好睡觉,别再惹事了!”莫天悚还有些不服气,挣扎着想起来,大声问:“阿依古丽,你的话不能告诉我吗?”
阿依古丽摇摇头,长长的花头巾飘飘摆动,笑道:“等你明天酒醒了以后吧!”
莫天悚嚷道:“我知道畏兀儿女子为何要戴面纱了,就为钩走男人的魂。”
莫桃怒道:“闭嘴!老实睡你的觉吧!”拉过被子,将莫天悚头也盖起来,转身出去,紧紧带上房门,吩咐守在门口的亲兵看着莫天悚。
阿依古丽道:“跟我来。”犹豫一下,将手里的一条花手巾递给莫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