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天悚道:“我们先来看看什么人有理由给罗天下春药。我和桃子都非常不喜欢那家伙,自然有很充分的理由给他下药。但是桃子向来不屑于这种鬼鬼祟祟的勾当,手里也没有阴阳和合散,不可能下药。剩下的人就是我了。我素来喜欢弄毒药,又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大无赖,下药的理由最是充分。”
张宇源愕然失声道:“三爷,你不说不是你下的药吗?”
莫桃莞尔道:“宇源,天悚说话喜欢绕圈子,他这是在说下药的人有意诬赖他。”
张宇源又叫道:“可是谁这么卑鄙用这种手段陷害三爷呢?”
莫天悚道:“这就要看看上清镇谁和我有仇了!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罗天。但是罗天做事从来没有这样愚蠢过,况且阴阳和合散虽说不是毒药,吃了不能疏散也极不好受。罗天多半不会这样自己害自己。罗天甚是防备我,我拿去的药他没理由不检查的,却还是中招,只说明下药的人是在罗天检查药以后,又是他绝对没想到的人。”
张宇源失声道:“难道是斩龙仙子为了早点和罗天成就好事下的药?”刚说完脸就红了,自己啐自己一口。
莫桃莞尔:“不用不好意思。天悚向来就有这个本事,不管什么人,和他接触几次,他就能弄得和他一样卑鄙。”
莫天悚气愤地嚷道:“桃子,你这是什么话?”
莫桃笑道:“我是说你魅力无限,对周围的人有巨大的感染力!”
莫天悚更不舒服,悻悻地道:“宇源你听听,这才是天下最不修口德的人!”
张宇源失笑,追着问:“三爷,究竟下药的是不是斩龙仙子?”
莫天悚笑一笑,问:“你怎么会那样猜测?斩龙仙子已经和罗天定亲,难道罗天还能跑了不成?”
张宇源脸还是红红的,低头道:“他们定亲是中乙师伯的意思。当时罗天很不满意,还曾经说过这一辈子都不成亲的话。中乙师伯劝他半天,他才勉强同意这门亲事,看意思更多的只是想借正一道来提高他在三玄岛的地位。师姐很喜欢他,怕他变卦也是有的。”
莫天悚喃喃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罗天风流倜傥,体贴温和,和很多女子过从密切,但是从来没听说他和什么人发生过事情。他是不是有毛病?”
张宇源诧异地道:“你怎么会这样想?发乎情,止乎礼。罗师兄这样做没错啊。”
莫桃却听映梅提过一句,隐约猜到原因。罗天念念不忘家里的幸福生活就是因为映梅好色毁掉的,这样做是为证明给天下人看,是君子就该坐怀不乱。皱眉不悦地道:“天悚,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又岔到一边去了?快说正事吧!”
莫天悚指指脑袋,笑道:“我这玩意儿太发达,很容易岔到一边去。说正事,说正事。我开始也以为下药的是斩龙仙子,当然原因和宇源想的不太一样。我认为是斩龙仙子想替罗天报仇,有意诬赖我,闹到县衙去就是想出我的丑。这手法不怎么能见人,张天师顾虑正一道的面子,没见官还能遮掩,见官后他也遮掩不住,又不愿意丑事张扬出去,私下怎么处罚斩龙仙子我们不说,表面上却不得不顺水推舟,也一口咬定是我做的。因此跑到泰峰来做好人,叫我去和罗天喝和头酒。我这人却不大愿意吃哑巴亏,受人诬赖不说个清楚明白不甘心。但是我自己去说别人该说我狡辩了。于是我去坐牢,趁机会歇歇,让县太爷去查明真像。”
莫桃困惑地道:“不对啊!天悚,阴阳和合散龙王才有,你怎么会怀疑斩龙仙子有这种药物?”
莫天悚道:“我以为张惜霎是从罗天那里得到的。龙王从前去过梅庄,很早就认识罗天。”
张宇源恍然道:“原来你怀疑罗天和龙王相勾结!这个你不用担心,真是如此,中乙师伯饶不了他!再说罗天交往皆正义之士,也不屑于龙王。三爷,你这个猜测可能错了!”
莫天悚道:“现在我当然知道下药的另有其人。据玉姑说,天师府里有很多人看过鱼虱,但天师府里的人和我没仇,没道理下药来陷害我。再一个,斩龙仙子应该和天师府所有人都很熟悉,如果是天师府的人为她和罗天抱不平下的药,就算是事先不说,事后也多半会告诉她邀功。她既然是正一道的大弟子,必定是个正派的人,知道真相以后不可能理直气壮地一早就跑去县衙告状。可见她也不知道下药的谁,心里认定下药的人非我莫属。”这话有很大的恭维成分,应该是张惜霎觉得张天师会包庇莫天悚和莫桃,才去找官府主持正义。
张宇源焦急地道:“你说了这么半天,这个也不是,那个也不是,可究竟下药的是谁啊?”
莫天悚却一点也不着急,缓缓道:“还有张天师的态度也很奇怪,如果下药的是天师府的下人,张天师用不着包庇,狠狠斥责一顿,正可以显示他治家严谨,大义灭亲不徇私。相信人们都会更加尊重天师。鱼虱是稀罕物件,宇源,你是不是也去天师府去看过鱼虱?”
张宇源道:“贾家那五兄弟想看希奇,非要我带他们去看看。三爷,难怪二爷说你喜欢绕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