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达彭措哑然失笑,沉吟道:“天悚,你看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我们两个做做生意?”
莫天悚瞪大眼睛,原来法王是眼热他的弟子了?不过这样几乎所有的问题都可迎刃而解。雪域高原就是神奇,“佛”是“活”的,不是座在神龛上的泥胎木塑!莫天悚心花怒放,跳起来热烈地一把抱住汪达彭措,大喜若狂,嚷道:“你早说啊!法王就是比活佛英明!”
汪达彭措受不了他的亲热,急忙推开他,道:“坐好说话,坐好说话。”丹增强桑不仅仅是罗布寺堪布,还是本地的头人,实力渐增以后,有点不把汪达彭措放在眼里。汪达彭措对他也不甚满意,却不好直接去对付自己的弟子。而且汪达彭措年事渐高,也需要为后代法王扫清障碍。这次过来也是早听说莫天悚神通广大,生意遍天下,且是汉人,永远也不可能影响到他在藏人中的地位,有意借莫天悚来削减丹增强桑的实力,顺便也遏制一下莫天悚和左顿越来越深厚的交情,免得左顿借莫天悚之势发展。乃是从政权上考虑得更多,类似皇上削藩和和亲之举。与莫天悚联合做生意更多的乃是投其所好,因莫天悚在四川和云南的势力实在太强了!
他昨天和左顿长谈一天,已经大略了解到左顿不是一个争权夺利的人,也知道莫天悚对政权没兴趣,就只对银子有兴趣,才会说不能轻易诽谤他宗一类的话,其实他留下左顿更多的也是为牵制丹增强桑。左顿不谙政治,只知道丹增强桑总排挤他,担心莫天悚的到来打破目前好不容易维持的平衡状态,在本地引起战火,看见汪达彭措来了就更是担心。黄教在本地刚刚起步,无力与红教抗衡,左顿不得已才有示寂之意,主要是表示退缩,保护桑披寺僧众,也保护黄教信徒。他并未明白汪达彭措来这里的真正用意,莫天悚一个外人还更是无法了解。
坐好之后自然是什么都好说。生意经一打开,莫天悚不知疲倦,滔滔不绝说个不停,从近期操作到远景规划,奇思妙想层出不穷。汪达彭措也听得入迷,这时候才觉得和莫天悚合伙做生意可能很赚钱,比开始热心多了。
不觉天色已暗,夜色渐浓。白玛在外面敲门。汪达彭措邀请莫天悚一起用晚餐。莫天悚跳起来,急道:“我得出去和左顿大师说一声,免得他胡思乱想。”急急忙忙地告辞了。
出来左顿倒是没有等得不耐烦,可凌辰已经找白玛闹过好几次了。见到莫天悚洋洋得意,满面红光,两人都放下一块大石头。
回去的路上莫天悚和左顿并辔而行,忍不住埋怨他一通,甚是心疼白白浪费一颗灵药,但对左顿能随意改变脉搏的功夫好生佩服。左顿也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局,有点云里雾里的,只想自己在这些方面终究是差不少。莫天悚说他,他也不还嘴,只是询问‘琼崖’的事情怎么解决好。莫天悚想到自己被左顿瞒了半天,还是有气,也故意卖关子就是不告诉左顿。左顿倒也拿他没办法。
齐绒村渐近。左顿吃过冷香丸,精神好得很,知道薛牧野的作息时间,邀请莫天悚去白塔坐坐,却又钩起莫天悚的伤心事来。情绪一下子冷落下去,有气无力地摇摇头道:“不早了,我上午爬山爬累了,想回去睡觉,明天再去白塔。对了,要是桃子修习拙火定实在不行,你就让他回来吧。法王已经答应陪我们去转经,只是要你也一起去而已。”其实要汪达彭措和左顿一起去转经是莫天悚的意思,借此做个姿态给周围人看,压压丹增强桑的气焰,调和红教和黄教的矛盾。汪达彭措本来还不同意,莫天悚费不少唇舌才说服他。
左顿其实甚是精明,看莫天悚一眼就把转经的事情猜出大概,却不说破,笑着点头答应,只是疑惑不知道昨夜莫天悚究竟听到什么,以至于情绪如此沮丧。回去以后就来到白塔。只有薛牧野在,莫桃下山去等莫天悚了。薛牧野在这种地方一向小心翼翼,循规蹈矩,但是他极维护莫桃,又一点也不知道左顿的用意何在,左顿问他,他却不肯说实话。左顿费半天唇舌,什么也没有打听出来。
没多久莫桃一个人垂头丧气地回来。他就被莫天悚冷嘲热讽不断气地训斥一通,根本一点开口的机会,就被轰出来。莫桃连细君公主之事没能说出来。当然,莫天悚一句也没提梅翩然,口口声声只是说莫桃辜负左顿的期望,没用心此类。但是莫桃还是感觉到隔阂,换以前,他多半又得和莫天悚打一场,可他正内疚,不好意思打架,只好蔫头蔫脑地回到白塔中。看见左顿也没精神说话。子夜早过,左顿尽管奇怪,也只有先休息。
莫天悚见到莫桃,满肚子的怒火都被钩起来,实际是非常想和莫桃打一架,才一点也不客气地数落一通,然莫桃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莫桃走后他的情绪还是平静不下来,在屋子里转两圈,自己知道自己的事情,睡觉是指望不上的,练功也没心情。又想起卓玛来,倒要做给莫桃看看。
开门走出去,下楼来到卓玛的房门外,手都举起来了,才想起房间不够,和戎来了以后是和卓玛住一个房间的,看见始终不太好。暗自叹息,正要转身回去。不料房门无声无息地开了,卓玛穿得整整齐齐地站在门口,看见莫天悚吓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