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完全黑了,姜翠花始终没见哥哥回来也担心起来,又搞不懂凌辰都在忙些什么,显得很彷徨。莫天悚见了,让姜翠花坐在自己身边,拉着她的手握住,一直到向山把饭菜热好才放开她,并不很在意身边的莫桃。
莫桃刚才被莫天悚骂一句,莫名其妙地轻松不少,看见莫天悚拉着姜翠花的手也不再觉得碍眼,仿佛一切和他再没有关系,自己都觉得胡涂。
莫天悚饭桌上还是很能说,天南海北地胡扯,绝口不提一句案子和刑天,没多久就逗得姜翠花忘记哥哥,又兴奋起来。饭桌上的气氛奇怪地活跃,吃了很长时间饭才吃完。饭后姜翠花要收拾碗筷,莫天悚却拉着她进了房间。向山觉得古怪。莫桃已经动手在收拾了,淡淡道:“姜贵死了!”向山一愣,见莫桃神色古怪,也不敢多问,低头收拾。刚抱起饭碗准备拿去洗,房间中传来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声。莫天悚走出来,淡淡道:“阿山,翠花交给你。等她哭够了就劝劝她。桃子,我们走。”
莫桃点点头,放下东西和莫天悚走出去。刚离开不远,杨靖气急败坏地跑回来,喘息道:“三爷,乐子兼也让人杀了!”
莫天悚朝莫桃看一眼,急忙问:“你们看见是谁干的没有?”
杨靖摇头道:“没有。凌爷带我们赶到河滩的时候,河滩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凌爷带我们一起去找老叫化子。可是找遍整个村子都找不着他,就去邻村找。遇见鲁巨邑。凌爷过去问话,他居然爱理不理地不回答。兄弟们看不过眼,过去和他切磋。老家伙的月牙铲到也玩得不错,一个人居然架住我们五个人。凌爷也手痒了,亲自去招呼他。兄弟们退下来,阿豹口渴,去不远的一个水井打水喝。不想乐子兼就泡在井水中。头被人打破了。”
莫桃失声道:“乐子兼不是被勒死的?”
杨靖点点头道:“虽然我们没有看见,丑头陀也表现得和我们一样惊奇,但当时那里没有其他人,丑头陀的嫌疑还是很大。”领着莫天悚和莫桃一路小跑赶到邻村。
乐子兼已经从井中捞出来,湿淋淋地躺在地上。他的酒葫芦和打狗棍放在一边,只不见他的烂讨饭碗。凌辰让人在附近找了找,在离水井不远的一棵大树下找着那只破碗,已经碎成好几块。地上还有不少血迹,说明这里就是乐子兼被害的现场。
乐子兼是被人重击后脑致死的以后抛尸在水井中的。半个头被打拦,鼓着一对死鱼眼睛。整张脸完全变形,但还没有变色,说明他井水中泡的时间并不长,不过血腥味还是显得很淡。因为死亡时间不长,到还没有其他怪味,只是他的样子依然可怕得很。围观的人都不怎么敢看。莫天悚却笑嘻嘻的压根就没当回事,神情和欣赏珠宝几乎没有区别,把尸体翻来覆去地看得很仔细。莫桃也是神色不变,蹲在地上和莫天悚一起查看。
酒葫芦还是好好的,里面的半壶酒因为盖子盖得紧,还没有洒出来。莫天悚打开闻一闻,酒味和被勒死的尸体上的一样。又把葫芦递给旁边的莫桃。莫桃失声道:“开始那些人还真是乐子兼杀的!”莫天悚耸耸肩头,没出声,又去拿着打狗棍仔细检查。这只棍子的确是铁制的,然而上面却有一个很新的痕迹。
莫天悚把痕迹指给莫桃看:“是一个不太锋利但很重的东西制造出来的。应该是斧头一类的东西。”莫桃沉吟道:“乐子兼的头也是被很重的东西击中的,不知道和这个痕迹有没有关联。”莫天悚回头冲鲁巨邑笑笑道:“鲁师傅的月牙铲平击在人的头上,就可以造成乐子兼那样的损伤。要不是知道鲁师傅是佛门中人,我肯定要怀疑鲁师傅了!”
周围同样聚集了很多看热闹的人,可都是村民,外来者只有鲁巨邑一人。鲁巨邑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怎么的,站在一边听见莫天悚的话也不出声,呼吸却越来越急促,呼呼的粗气从脸上两个鼻子洞中冒出来,看来古怪诡异。村民都离他远远的。
莫天悚拿着打狗棍看了又看,试着一旋,居然把棍子的一头旋下来一截,一股很好闻的香味散发出来。莫天悚急忙又把棍子旋回去,笑道:“乖乖!差点也中老叫化子的迷药!”更加仔细的检查棍子,棍子的另一头也被他旋下一截,露出一个洞,里面盘着一卷钢丝。
凌辰瞪大眼睛道:“三爷,还是你厉害!你怎么会想到要旋棍子。”
莫天悚笑道:“你不知道我大哥喜欢什么吗?”把棍子递给凌辰,无所避忌地又吩咐道:“你立刻派人去把这个送给知府大人。叫他多带衙役,连夜把所有人都搜查一遍,找一枚红玉扳指,找不出来就把所有人都抓回去,关在大牢里。”一边说一边偷瞄鲁巨邑的神色,诧异地看见鲁巨邑不仅没有慌张,反而露出一丝喜色。
莫天悚大奇,立刻改变主意,把凌辰叫回来,说话变得很小声:“你去通知知府即可,不要给他任何意见,不准他抓人。”再留意观察鲁巨邑,虽没有靠过来,但粗重的呼吸声一下小不少,显然在凝神静气偷听他说什么,听见莫天悚说不准抓人,居然显得有些失望。
莫桃也发觉鲁巨邑古怪,给莫天悚递个眼色。莫天悚笑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