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宿舍时拎了十罐啤酒,酒这东西真是好东西,越喝越有感觉,那股暖暖,带着浓郁气息的液体咽下我的咽喉,经过我的食道往下流淌,滚进了我的全身、四肢,融进了我身体的每一条血管,每一个细胞,真是舒爽极了,为了留住这种感觉,我只有一口一口不停地往自己口里倒酒。后来的事我也就不大怎么清楚了。
等我再次有感觉的时候,也就尝到宿醉的苦头了,我的头痛欲裂,生不如死。我捧住自己的头‘哎呀’了一声,床前就窜出一条人影:“咦?你醒过来啦?”
我睁眼瞧瞧,原来是周红:“你怎么在这儿?”
“我怎么在这儿?要不是我你死了都没人知道,干嘛不去上班还喝那么多的酒?你不要命了?”
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我和周红是什么时候开始要好起来的,刚认识她的时候还觉得她蛮温柔的,听说湘女是出了名的温柔多情,谁知道等到真混熟了才发现她是个泼辣得紧的丫头,名符其实的辣妹子。不过想想也是,做我们这一行的不泼辣点,迟早是要被人连皮带骨地吃掉。我自己虽然才做短短两个月,不也耳濡目染,变化不少?何况,听说她已经在这里混了两年多了,真是不简单。
“哎呀你这丫头,好端端地咒我死。”我说,捧住头坐起,突然发现自己光着膀子,揭开被单一看,竟然一丝不挂地躺着:“周红,我说你趁我不清醒都干什么啦,干嘛把我衣服都脱光了?”我有些火了,最讨厌女人未经我同意就这么干了。
“你吐得到处都是,不脱行吗?”阿红也没好气地回嘴。
我左右看看,确实,连床单、枕套都被抽走了,看样子真的是吐得一片狼籍,我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了。不好意思地揉揉头,不过那也犯不着把我内裤也脱掉吧,我嘟囔着:“真是的,”用被单把自己裹住了:“把我衣服扔过来。”
阿红打开衣服屉子,把几件叠得整齐的干净衣裤都扔在我床上,我抖散衣服,一边盯住她:“我说你还站这里干嘛?你不出去我怎么穿衣服?”
她一边走出房间,一边扁嘴:“昨天给你脱的时候就瞧光了。”
我不理她,冲她背影嚷一句:“把门带上啊。”
我像一只落水狗那样晃荡一下头,在经过这么剧裂一痛之后,余下的痛就变得微不足道了。站起来穿好衣服,感觉全身怏怏地,除了轻微颤抖之外提不起其它劲儿来。我喘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难受除了生理上的外,还有心理上的。取过电话又拨了郭小玲的号码,电话响了两声,竟然通了,我一时欣喜若狂,然而耳边只传来一个甜美的女声:此号码已停止使用,请查询再拨。我无力地坐着,我只知道小玲她是四川人,可她的具体地址我竟然都弄不清楚,现在,她连这个电话号码都换了。我和她之间可供联系的唯一纽带也断了。那么她?难道就真的这样从我的生命中消失?
没容我愣多久神,门又被撞开了,阿红端着闻起来挺香,让人饥肠辘辘的汤饭进来:“怎么样?吐了那么多肯定饿了吧?酸辣汤泡饭,又开胃又醒酒。”
我明白了我的全身无力和轻微颤抖还真都是饿出来,急忙捧过了碗大口吃起来。阿红在我旁边坐下来,笑咪咪地盯着我吃,我莫名其妙起来,不满意地说:“我说你不好好吃饭,光看着我傻笑干什么?”
阿红仍然在笑:“其实你醉酒的样子还蛮可爱的。哎,你昨晚为什么事喝那么多酒?”
“我失恋了行不行?”昨晚的醉酒还真让我没什么颜面。
“失恋?除了我你还有别的女人吗?”
“那当然,女人们都在我身后排着长龙哪。对了,我问你,假如你和你男朋友分手了,这时,你又发现你怀上了男友的小孩,你说你会怎么办?”
“怎么办?我男朋友不就是你嘛,哪里再去怀别人的小孩?再说啦,你要是敢不要我了,我可不会放过你的。”
“我这不是假如嘛,又不是真的说你。”
“不是说我,那就是说别的女人罗,你还真和别的女人连孩子都有了,郭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哎呀呀,你这个女人怎么胡绞蛮缠的?假如,假如,什么叫假如你明不明白?我问你什么你给我好好问答不就成了,干嘛非得扯东扯西的?”我冲她发火。
阿红也生气地冲我瞪半天,忽然又笑了,伸手搂住了我的脖子:“阿励,你越这样我越喜欢你。”
我拿她毫无办法,这女人怎么回事?伸手掰开她:“行了,行了,我头疼着呢。”
阿红笑着,伸手还挺具专业水准地给我按摩头部,一边在我耳边问:“你以前有过多少个女人?”
“你问那么多干嘛?现在不就你一个嘛。”我想也不想地回答。
“以后也只准我一个了。”阿红又说。“对了,那天你不是说要做生意的吗?现在怎么样了?”
“做不成了,没本钱。”这女人真成我管家婆了,管得还挺宽的。
周红的手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钱,我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