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有两个从远方来的僧人挂单,占了一间客房,就显得很小气,吃过方丈的素斋只念了声“阿弥陀佛”。
以知客僧的眼光,能看出他们都像是大寺院出来的真正的云游僧人。可话有两说了,真正的云游僧人身上是没几个钱的。
想必,天照寺又要被白吃白住了。
虽说天下佛门是一家,阿弥陀佛可不能当饭吃。如果可以的话,天照寺也用不着开什么旅店了。柴米油盐酱醋茶,哪一样不要花钱!
知客僧与方丈住在一间僧房里,两人正在嘀咕,在前面看门的小和尚跑进来,说是那两个挂单的云游僧走了。
方丈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黑了,低声念声佛。知客僧却急忙跑到大殿上的功德箱处,打开锁看去,果然空空如也,连个硬币也没有。
却说那两个连夜离开的云游僧,他们出门就雇了辆拉货的农用车,让司机连夜把他们送到成都或最近的城市去。
知客僧其实错了,他们并非没有给钱,只是走的匆忙没时间告别,把钱留在客房里了;也是整整一万元。
他们两个都是苏北映山寺的僧人,而映山寺是一品金佛的道场。也就是说,他们虽然没有什么功夫,却也是江湖道的一员。
仁杰萨尊活佛知道隔壁的两个云游僧走了,他正在以商量的口吻对云青进行紧急培训。云青已经学会了如何将虎蜂卵种进水牛体内,还学会了驱使那只虎蜂夺去宿主的性命。
也许是没找到合适的方法,也许是别的什么原因。云青种下的虎蜂都极具侵略性,可说是完全不顾宿主的死活。不被云青激活还好,一旦被激活就只知道拼命的掠夺、吞噬宿主的精血。三头水牛、五只养、两条野狗就是这么死在云青手里的。
仁杰萨尊稍一凝神,想到云游僧走之前半小时,云青正烦着呢,大声说了怎么一段话。
“‘神医李想’能做到,我也一定能做到。我不只是要打败他,还要做一个比他更有钱的医生。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仙医云青’。小活佛,你快替我想想,怎么才能控制祝狐。”
这也是他们唯一一次提到“神医李想”。想必,他们如此着急的离开时要给祝童爆信去了。
仁杰萨尊不在意地摇摇头,这样也好,让祝童早一天知道有人在算计他,心里聚集的压力就会大几分。
可是,这个消息要告诉田旭阳,“神医李想”既然可能知道有人要对付他,田旭阳的计划也要相应的作调整了。
他拿出那枚金珠递给云青,说道:“云施主的难题,或许只有鹰佛能找到解决办法。给你这个,试试让你的‘王‘吞下它。”
云青结果金珠含进嘴里,过了几分钟取出来,金珠内的蝶影不在了。
仁杰萨尊去皱起了眉头,他隐约感觉道,在云青的‘王’吞噬蝶灵的瞬间,好像有一丝看不见、摸不着的气息向着东方飞去了。
仁杰萨尊这两天一直与云青在一起,已然摸清了他的深浅。
云青最大的弱点就是没有传承,他现在只是身手便捷精力旺盛,颇有些力气。即使不借助虎蜂,也可以轻松对付十个八个地痞流氓,放在江湖上只是个三流角色。
虎蜂王确实比祝童的‘蝶灵’厉害,如果只是它们较量的话,虎蜂王有压倒性的优势。
可如果以两个人来比较的,祝童是祝门乃至江湖道的有数高手,隐隐为新一代第一人,他的修为又不是云青可以比肩的。
通过这两天的观察,仁杰萨尊的想法变了。他认为云青不必如此着急的去上海找祝童较量,最好先跟他回布天寺,在鹰佛的指导下潜修个一年半载的。
可田旭阳急需一个云青这样的保镖,云青也给予去外面闯荡。田旭阳给了他一百万现金,这笔钱,让他对山外的花花世界充满的遐想。
仁杰萨尊请示过鹰佛,鹰佛竟然同意让云青去找祝童的麻烦。
他应该知道遇到一个如此特别的人多么多么的困难,不收入布天寺,太可惜了。
云青本人一钱不值,有价值的这群虎蜂和蜂王。他只是个没有传承的山民,曾经是个放蜂人,年轻时走过不少地方。
放蜂人是个辛苦的职业,从春天到秋天要随着花季四处奔波,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所以养成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油滑性子。
放蜂人都喜欢掏野蜂窝,因为野蜂对于他们放养的蜜蜂是天敌。
这群虎蜂原本并不在这里。
十几年前,云峰外出放蜂,在黔东南山区发现了这群虎蜂。
当天晚上,云青摸黑去掏蜂窝,那也是一株不知生长了多少年的黄桷树。
云青他打着手电爬上黄桷树,忽然就昏过去了。
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他全然不记得当时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自己肚子里多了个奇怪的小精灵。
就这样,他稀里糊涂地得到了这群虎蜂。
田旭阳进来了,拍拍云青的肩膀说:“云哥,蜂箱已经装好,我们可以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