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哭笑不得,心里暖暖的。因为秦缈的缘故,从见面到现在,两人都感觉彼此之间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叶儿的这声“师兄”如初春的骄阳,将那点薄薄的隔阂化于无形。
“拿来。”叶儿伸出手。
“什么……哦。”祝童楞了一下,马上取出凤星毫递过去。
上次叶儿就是用它取出了一枚玉蝶,在她想来,凤星毫已经是必须的工具了。
她捏住凤星毫走到病床前,举起手又放下,问道:“我该怎么做?”
“首先,把玉蝶放进她的膻中穴。那是精血中枢,有充足的养分供养玉蝶。接下来这步很重要,你要保持和它的联系,约束它,不要让它离开膻中穴,让它尽快的适应……”
祝童仔细讲术使用蝶蛊的要点和技巧,叶儿用心听着。两人都没注意到,病床上秦缈的手微微动了动,五指合拢慢慢握成拳。
与蝶神一样,凤星毫在叶儿用来与在祝童大不相同。
祝童只把龙凤星毫当成工具,丝毫没有对宝物应有的尊敬。
一只玉色蝶影进入凤星毫的黑晶内,叶儿却先将凤星毫放在唇边,伸出舌尖轻轻舔舔针体上的黑晶。
“何必……”祝童看出叶儿破舌尖,向黑晶内度进一点精血。他正自心疼叶儿,想要劝阻,却被凤星毫的变化惊住了。
一道五闪舞光在针体上缓缓淌过,凤星毫似乎变得生机盎然,黑晶内闪出一点蓝芒,里面的玉蝶正自惊惶,也变得安静了。
叶儿神色庄重,捏着凤星毫缓缓刺向秦缈胸前,那两根手指似有千钧之重。
针入膻中穴,秦缈颤抖一下,猛地张头,吐出一块蚕豆大的乌血。
那是秦缈受伤后祝童用龙星毫强行将她几乎沸腾的血液冷却,虽然当时是为了救她的命,可冷冽的寒流总归留下点暗伤淤积在她心口,这时被叶儿逼出来。
“李先生,请回避一下。”叶儿抽出凤星毫,转过身轻声道。
只这一针下去,叶儿肌肤间的荧光就淡去了大半。她不知是在给秦缈种玉蝶,还耗费了不少修为。
祝童知道现在说什么都不合适,默默转过身。
叶儿轻轻解开秦缈身上病服,双手在她的身上轻轻滑动。
秦缈这时才算真的醒过来了,她知道正在替自己治病的是叶儿。本还有点抗拒,叶儿接下来的话让她彻底安心了。
“秦妹妹,你体真漂亮啊,别害羞,我在替你治病呢。如果还有力气的话,请配合我,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其实也不必做什么。只要跟着我的手指,想着我手经过的地方。我刚给你了一个小宝贝,它刚出生没多久,你的身体就是它的新家。它今后就是你的护身符,能让你不生病,变得越来越美丽。你不必害怕它,它很懂事的,只有一个爱好,就是喝酒。女儿家不好变成酒鬼,可每天喝一点还是好的。我要带着它四处看看,让它更好的适应……”
川西小镇上的天照寺不算大,两座大殿十几间僧房,有师徒三代八位僧人,是座汉传佛教寺院。
小镇处于偏远山区,僧人也不善忽悠,收不到多少香火钱。为了维持最起码的生计,挑出八间比较好的僧房改造一下作为客房,天照寺兼做了起旅店的生意。
时常有云游的僧人来寺里挂单,有些装糊涂白痴白住,僧人也不会多说什么。有些临走前会暗中向功德箱里塞上几个,这样即顾全了彼此的脸面,也让天照寺多了些收入。当面给钱,主持和尚是无论如何不会收的。
当然,旅店的主要收入还寻常客人。
天照寺的房间虽然简单,却很干净,环境雅致收费也比较合理。山里出来贩卖山货野味的农人喜欢住,外地来的客商或游客也喜欢在这里落脚。说起来,生意还算不错。
今天晚上天照寺又是满员,上午就没房间了。
前几天来的那位年轻的喇嘛就定下了所有的空闲房间,今天一早从北京来了几个一看就很有钱的大客户,开了两辆很值钱的越野车。他们放着条件更好些的zf招待所不去,却住进天照寺。
知客僧也就是旅店经理,很喜欢这样的客人。
他们一早就随那年轻的喇嘛进山了,直到晚上才回来。奇怪的是,在镇上开诊所的云施主与他们在一起。
寺内大师傅、也就是主持方丈“随便”做出一桌素斋,几个人用罢连声赞叹,有几道菜让知客僧通知灶上又加了一份。
吃完问多少钱,知客僧是个有眼力的,要不然也不会受到方丈信任。
他没有报价钱,只是说方丈看他们是有缘人,亲自下厨“随便”做了几道山野粗食,不敢收钱。
年轻的喇嘛在天照寺住过几天,见过知客僧与客人斤斤计较,却只是笑而不言。那云施主还欠着天照寺几顿饭钱,听知客僧如此说就暗中竖起了大拇指。
果然,晚上打开功德箱,里面就有厚厚一沓香火钱。
知客僧与方丈数了又数,竟是整整一万元;这可是天照寺卖出的最贵的一桌素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