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窗外依旧是灰蒙蒙一片,轻细的雨丝顺着敞开的窗送进潮湿的气息;这样的季节,重庆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天气。
祝童从梅兰亭身下抽出手臂,看一眼腕上的CK表,指针指向两点钟。
糟糕,飞机已经起飞,叶儿要着急了#糊知道祝童要坐十二点的飞机回上海。
电话呢?祝童跳下床,四处寻找黑色的三星手机。最后,在床下的阴影里,发现这个黑色小精灵。
还好,叶儿没有打电话来,只是发了几条短信。还有一条是民航发来的,通知这班飞机的乘客:由于雾大,本次航班推迟起飞。两个未接电话是两位师兄的,他们对于发短信这样的花样,都不很熟悉。
祝童苦笑着给叶儿回短信,都是钱的缘故。这一段,为了节省开支尽快还清债务,叶儿制定了一个开支计划。第一条就是尽量少打电话,多发短信;据叶儿测算,每个月至少能省下五百元电话费。以前,两个人都在上海,却经常抱着电话长聊。因为钱,那样的甜蜜暂时终止了。
梅兰亭还在沉睡着,她的身体……祝童拿起毛毯为她盖上这具诱惑,奇怪的,却不曾如上次有深深的罪恶感,自责是有的,也没有上次那么强烈。
昨夜今晨,两个人在这张大床上也不知翻滚了多少次,梅兰亭是个很好的学生,几乎能领会小骗子的每个暗示,能接受任何高难度的动作。蝶神得到满足,如今在印堂穴内安稳的沉睡着,身体完全隐没在黑雾里。
祝童给两个师兄回电话报平安后,打通柳希兰的电话:“柳二姐,很不好意思,麻烦您叫人送两套衣服上来,再送一瓶酒来。”
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的,刚洗完澡,柳希兰就亲自送来一套高级休闲服,从内到外连内裤都是名牌。在客厅里,她看着祝童一件件穿戴起来,品评道:“祝掌门,您的身材很好,怪不得能迷倒那么多女人。”
兰花楼上下都是女人,祝童老着脸哼一声:“柳小姐的话是说,我很适合做鸭子?”
“我没那么说。”柳希兰同时也带来了梅兰亭的衣服,等祝童穿戴好,指着隔壁方向:“蓝大哥在那里,大家都没吃饭,你们稍等一会儿,我把梅小姐叫起来。”
“她,早醒了。”祝童抓起柳希兰送来的酒仰头喝下半瓶,立即神清气爽。
“死毛贼,你怎么知道我醒了?”梅兰亭从毛毯下探出半张憔悴的脸,她虽然不属于娇媚俏丽的类型,此刻,也有几分慵懒的风情。
“睡着的女人我见多了,没见过能一动不动的。你……”祝童说到这里,已闪出门去;梅兰亭扔过来一把飞刀,钉在门框上。
蓝湛江果然在等着,同座的还有秦可强。
昨天那个场面没看到秦可强,祝童还以为他没来重庆,现在看来,秦可强一直躲在暗中布置;至于布置什么,就不是小骗子好操心的了。
兰花楼门前站立的六个精壮的年轻人,八成就是石旗门的高手;拳锋上的凸起即是证明。
“我还要赶飞机,不吃饭了,说两句话就走。”祝童与秦可强打个招呼,冲蓝湛江道。
“这样的天气是不会起飞的,祝童,昨晚你怎么了?”
“没什么,这里有点痛。”祝童点点脑门,那里确实有个地方,每当想起某些事情时就针刺般疼痛。
“多注意点,别的都好说,身体不舒服要早点看医生。”蓝湛江站起来拉开椅子,按着他坐下;“怎么样,想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接手东海投资?梅小姐的事可拖不得了。”
“蓝兄对她的计划真的不看好?”经过一夜癫狂,祝童自觉不自觉也要关心一下梅兰亭的画廊,看样子,蓝湛江和柳希兰都认为是冒险;他没有经验,想听听有钱人真正的想法。
“梅小姐的计划本身很有价值,但有个不可克服的弱点:时间。她投入如此大的资金,也许能在短期内得到回报;但是,中国的画廊这么多,画家数以万计。马上会有一群人跟风上来,时尚是短暂的流行;我们测算过,留给她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如果在这短短的盈利期出现一点意外,稍微耽搁点时间,投资就可能失败。画家都是怪人,自我自大,不可能以常理视之。任何人面对这样的投资项目都会很小心。”
“如果她失败会怎样?”
“还会怎么样?风险投资本身就是冒险,投入的钱打水漂,兰亭画廊倒闭。不过看在梅老的面子上,蓝石会帮她维持兰亭画廊。对于一个画廊来说,长久稳健的与画家们合作才是正道。”
“是这样啊。”祝童抓过一张纸,写下两串数字:LH75423168,LH75243168。
“东海投资的账户密码应该是其中之一,依兰姐是给过我暗示,一次是假钞,一次是南海宫澜的会员卡。假钞丢了,会员卡在办公室,如果时间允许我回去再核对一下。”出于本能,祝童没在叶儿面前显示过南海宫澜的贵宾会员卡,确实丢在办公室内。
蓝湛江拿起来看一眼:“应该还有个口令。”
“如果这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