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这两个字已经成了我心中渴望的一个标志性品牌,或模糊,或清楚,或含蓄,或狂放,或优雅,或妩媚,或真实,或虚幻…她如同原始森林里孕育多年的一支何首乌,就在我初尝她的神奇之后,突然又似一缕魔幻般的轻烟在我面前神秘消失。
又一次接到她的消息,仿佛千年老妖的魔咒让我灵魂出窍。我毫不犹豫地迅速回拨了萧然的号码,系统提示机主已关机。我仔细听了几遍,确认这不是彩铃之后,决定立刻马不停蹄的赶往汇金广场旁的那个天桥。我伸长脖子朝卫生间方向看了看,没见伊藤的人影,打电话给她,无法接通,可能是卫生间氨气密度太大影响了中国移动的信号。迫在眉睫,我准备不辞而别,就在我前脚即将跨出饭店大门的时候,听到伊藤在背后叫我。我回头,伊藤绮美跑到我身边,带着责怪的口吻道:“你这个人,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我没心思和她废话,只是警告她:“就凭你这态度,合同价格至少得下浮8个点了。”伊藤绮美脸涨得通红,诱人的嘴唇微微翕动,对我道:“你…你…”这样憋了几下之后,嘴里蹦出一句:“小人!”我惊异片刻,双手揖了一揖道:“伊藤大人,小人告辞了!”说完,我转身急匆匆往出租车方向跑,突然感觉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应该是一团餐巾纸,这种东西只能砸伤我的人品,砸不痛我的肉身,所以我头也懒得回。有时候,人品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鸟钱。
正值吃晚饭的高峰期,打个车比追个物质女孩儿还难,所以我不得不叫了一个摩的,直接将我送到附近的地铁站。坐上海的地铁,排队上车的时候千万不能站第一个位置,很有可能遇到神经病或者工作压力过大的人灵感突发,一把将你推进轨道,这不是说着玩儿的,报纸上登这种消息都已经不是新闻了。虽说我谈不上是国家的栋梁,可至少也不是庸才,所以我还是选择了第二的位置,顺势还在栏杆上扶了一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不停的看手表,心急如焚。好不容易到了徐家汇地铁站,我百米冲刺的速度从人群中钻过,比泥鳅还要滑,也顾不了旁人诧异的目光。几乎是没有停歇的冲到了萧然所说的天桥上,微风拂过,心头舒畅,总算是幸福的喘了一口气。我站在天桥中央,看了一下手表,从接到萧然电话,正好29.5分钟。我左顾右盼,始终不见萧然的身影,于是拨了她的电话,还是关机。
我怕自己搞错,特意问了几个路过的阿姨,确定萧然消息中所说的天桥就是这个,而且附近也没有其他的天桥之后,心里稍稍踏实了些。等了大概一刻钟的光景,我有点耐不住性子了,正要再次打萧然的号码,手机叮叮咚咚的响了,是萧然。手机通了,但是相当的吵,很难听得清在说什么。我对着电话大叫:“萧然,萧然,你在哪里啊,我到天桥了!”快十个月了,都足够生个小孩儿了,这么久以来我又听到了萧然和我说话。她的语气很平静,音量也不大,但我依然很清晰的用心听到她对我说:“我在港汇广场门口,看到我了吗?”我抬头望向对面的港汇广场,大约200米左右的距离吧,果然见到一个穿着运动装的身影朝我挥了一下手。我不禁心头一热,对萧然道:“萧然,我看不清,你等我,我马上过来。”萧然很平淡的笑了笑,对我道:“那说明你把我忘记了,如果你记得我,无论多远,你都会看得很清楚。”我没空跟她争论这个不实际的问题,只是笃定的对她道:“等我!一定要等我!”萧然没有回答,挂了电话。
我不顾一切朝港汇广场那个方向冲了过去,穿越地道,跑到港汇门口气喘吁吁的时候,刚才熟悉的身影却已经不见。我没有打萧然的电话,我明白如果她想见我的话,我也不用打电话,打了也白打,肯定关机。我心里一阵失落,不知道萧然为什么这样对我,给我希望,却让我看不到希望。这时,我收到伊藤绮美的消息,问我在哪里。我告诉她我在港汇广场,她说她正好经过,是否需要带我一程。
我走到附近的车站,看到伊藤绮美的宝驴急速驶来,在我拉开车门的一刹那,手机消息来了,是萧然的。萧然道:“我只是买一瓶水而已,你这点耐心都没有?我走了,既然没有缘分做朋友,那我们就做熟悉的陌生人。”我回头朝港汇广场门口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没有一个身影是我熟悉的。我的自作聪明又一次愚弄了我,我刚才应该打她手机的。这次再打的时候,已经晚了,又是关机。我无可奈何的笑笑,太多的变化已经让我忘记了懊恼和悔恨。我上了伊藤绮美的车,点燃一根香烟,沉默。伊藤绮美看了我一眼道:“怎么失魂落魄的样子?对了,车里别抽烟。”我眼睛木然盯着前方,冷冷一句朝伊藤绮美杵过去:“价格下浮10个点。”伊藤绮美稍作惊讶,微笑道:“行,你爱抽多少抽多少!抽死你!”
我一连抽了5支烟,直到车进了加油站,我不得灭掉刚刚点燃的第6支香烟。伊藤绮美放下车窗,将一张100元递给服务人员,然后随手将车窗关上。伊藤绮美回头,看到我正用火辣辣的眼神望着她。她有些不自在,似乎还有些胆怯,问我道:“你…你怎么啦?”我还是不说话,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