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西哥还有司马越越三个人一起赶到**妇幼保健医院病房的时候,小娟正陪着宝宝打点滴。小娟一脸焦虑,站起身来,揪心的难受化作眼神中流露出的悲哀无奈,望着我。我轻轻抱了抱小娟,然后拍了拍她后背,安慰道:“别担心,小家伙不是挺乖吗,看他多勇敢,都不哭一声的。”小娟小声哽噎道:“好不容易才哄他睡着的,不过刚才大夫说了,情况没我想象的严重,打了点滴就会退烧的,可我心里还是不踏实。”小娟拍拍自己胸口,长长吁了口气,接着道:“你不知道,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一旁的司马越越摸了摸宝宝的头,俯身亲了一下宝宝红扑扑的小脸蛋,然后回头小声说:“宝宝好可爱哦!”西哥站在一旁,一边摸着自己下巴,一边沉思状,然后自言自语道:“还别说,我怎么越看越像阿抗呢?”小娟看了看西哥,看了看我,尴尬,哭笑不得的表情道:“西哥,你瞎说什么呢!”西哥一本正经道:“小娟,别误会,我是说这小家伙这双紧闭的小色眼有点像阿抗。”司马越越双手狠劲掐西哥的胳膊,撅着嘴道:“宝宝都这样了,你还说缺的话,我让你缺德!”西哥压低嗓门,痛苦的叫出声来:“哎呀,哎…呀,妹妹,马,司马,越越,不行了,不行了,西哥从内心开始忏悔…”
我走到宝宝床边,静静地端详,如同司马所说,真的好可爱。我好像听到了宝宝均匀的鼾声,忍不住凑过去亲了宝宝胖乎乎的小脸蛋一口。“哇,哇,哇…”小宝宝突然哭了起来。西哥一乐,说道:“我说吧,越越亲他没反应,阿抗一亲就开始认爸爸了!”小娟脸红了下,然后将孩子抱了起来,轻轻地哼着小曲,摇啊摇,幸福的看着宝宝道:“乖,宝宝不哭,宝宝不哭…”我白了西哥一眼,朝西哥使了个眼色。司马越越朝我和西哥看了看,一头雾水,抓了抓自己头顶,迷惑不解的难受样子。西哥大嘴一咧,生怕别人听不到,还特意提高音量道:“阿抗,使什么眼色嘛,这孩子不会真是你的吧?要不你一亲他,他就叫:“爸,爸,爸…”我懒得和西哥胡搅蛮缠,走到小娟身旁,微微自嘲笑道:“别听西哥瞎说,他这个人就这样,就没正经的时候。”小娟似乎没有听到我说话,只是认真地哄孩子,过了会儿,她抬头朝我意味深长道:“你不用怕,孩子本来就不是你的。”我一听小娟这口气,倔脾气一下来了,顿时豪情万丈道:“我…我怕,怕什么?真是我的,我还真要了我!”西哥走过来拍了拍我肩膀道:“年轻人,即使这样,你也别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如果这孩子不是你的,你还要了,那才是真男人!”西哥说话的同时,还伸出个大拇指在我面前晃啊晃。
司马越越突然来了一句:“宝宝他爸爸呢?”我和西哥废话了半天,居然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听越越这么一问,于是同时转头看着小娟。小娟神色有些慌乱,旋即恢复平静,微笑道:“宝宝他爸爸今晚临时出差了。”我们都没有再继续问。宝宝在小娟怀里,还是一个劲儿的哭,声音贼洪亮,别说,那一声声哇哇哇,听起来还真有些像爸爸爸。我看小娟看宝宝的眼神,那种流露出来的母性一刹那就感染了我。我对小娟道:“让我抱抱试试看。”小娟将宝宝交给我,我抱在怀里,看着这个小生命,亲切得让我有想流泪的感觉。我一只手托着宝宝,一只手轻轻拍他的小屁股,嘴里哼了一首慢摇滚,说来奇怪,宝宝最后哇了两声之后,声音开始变小,后来就闭上眼睛,脸上带着笑意安静了下来。西哥道:“你这大学玩乐队真没白费,随便唱首摇滚比摇篮曲还凑效,来来来,我也哼一曲助兴。”西哥吹起了口哨,听着西哥悠扬的口哨声,我心口一热,一股暖流突袭,不是因为西哥的口哨声而感动,而是宝宝撒尿了。我想到了前天下血本买的新衬衣,不禁一脸绝望和惊讶,朝西哥狠狠瞪大眼睛。西哥食指和中指并拢,朝我点了点,有模有样道:“纯属意外,纯属意外…我也突然尿急。”说完,西哥迅速转身闪出了病房,顷刻,走廊里传来噔噔噔的跑步声。
西哥的皮鞋,一般穿半年之后,就会让鞋匠老伯在鞋底加一层橡胶胎,钉上八颗小铁钉,所以,西哥在水泥地上跑起来和驴子一样丁丁当当。我和西哥不一样,因为我比他个头矮,所以我一般习惯加两层,而且不喜欢用马钉加固。
西哥要买的JEEP2005在经销商的露天仓库里排着长队,亏我还和西哥在赶来的路上一个劲儿的嘀咕:“不知道要排队等多久才能提到现车,哎…”由此可见,我和西哥又犯了一个幻想主义错误,心里把JEEP2005当成RANGEROVER。
刚刚提车的时候,我和西哥还是蛮兴奋的,虽然算不上什么好车,但毕竟是属于自己的东西,就算是一小三轮儿,也一样喜欢。就像我外婆在我小时候,摸着我的头,自豪地对别人说的话:“娃儿再笨,也是俺闺女身上掉的肉,别人嫌,我可疼着呢。”我小时候真的笨,奶奶没说错。记得当人民教师的老娘教我第一首唐诗的时候,我总是念不顺,现在还记得当时那个结巴样:“白,日,日,日,日依山尽!”每次我念这句唐诗的时候,总会有些年长的哥哥姐姐笑得前俯后仰,可惜当时我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