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无法接通。西哥这个鸟人,近来几天是不对劲,电话不是没有人接,就是无法接通,而且动不动就发无名之火,那天和他吃饭推油还差点被他揍一顿。我决定冲到西哥家里去,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找他,那就是那晚我为萧然写的那首《世外桃源的地址》,正好也让他听听,看是不是能够像感动我自己一样把萧然也再次感动了。我曾经弹过一首《怎能忘记你》给萧然听,所以希望萧然不会对《世外桃源的地址》有免疫力,毕竟这首歌是为她而写的。
有些日子没有到西哥的淫窝了,不管他是否在家,今天是不等到他不回头。西哥作为骚动少男的偶像,寂寞白领的榜样,饿狼传说的最佳演绎人,平时是忙了点,这点我谅解,但是最近异常的表现确实让我他妈的摸不着方向。我背着吉他,喘着粗气一层一层沿着楼梯爬,右手还时刻紧紧抓住铁栏杆,因为楼梯太陡,我还真担心一不小心轱辘一样滚下去。我日他个先人翘辫子了没人烧纸,一个七楼一住就是两三年,爬得我小腿儿直哆嗦,以后我自己就是穷到讨米,也发誓不住没有电梯的房子。
终于爬到了七楼楼梯的一半,已经看到西哥的大门了,心里一阵欣慰,仿佛是魔教头又回到了光明顶一样开心,忍不住咧嘴阵阵傻笑。正准备继续往上,突然西哥的门开了,我正庆幸运气不错屋里有人,但是当我看到走出西哥房门的人时,我一下傻掉了。她是萧然,一直不愿见我的萧然,任凭我电话打烂消息发爆也没有一丝回应的萧然。萧然看到傻在楼梯上的我,也感到很惊讶,不过她的表情是冷若冰霜,这让我刚刚温暖的小心儿一下又跌进了冰窟窿。
眼前这个事实让我犹如五雷轰顶,我仿佛看到了西哥和萧然在床上纠缠的样子,难道西哥就这么心胸狭窄,一直对当初我和洋子的事耿耿于怀?我虚弱的要命,目不转睛望着萧然,蚊子一样的声音问萧然道,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给西哥打电话的时候,是不是你在旁边问西哥,哪支牙刷是干净的?萧然动了动她性感的嘴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可最终还是说出了那句让我极度绝望的回答,是的,就是我。
听到萧然如此坚定简单的回答,我感觉自己胸口闷得厉害,像犯了严重哮喘一样,呼吸不过来,难受的在楼梯上蹲了下来。此时此刻,我才体会到心疼并不是一种感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东西。我甚至想过突然砸碎楼道的玻璃,从七楼飞身而下,和叶子一样,一了百了,任凭世人去嘲笑我的懦弱无能,反正那个时候我已经听不到了。我开始用力的咳嗽,拼命的咳嗽,直到喉咙深处一股甜味翻涌上来。我有气无力伸出左手指着萧然道,萧然,你,你他妈是在侮辱我,你知道吗?你可以不再接受我,但是你为什么要这样做?萧然依然冷冷道,我不想给你任何解释,请你让开,我有急事要出去。我一丝苦笑浮现在脸上,轻蔑的对萧然道,人说婊子无情,果然有道理,今天算是见识了。萧然对我的挖苦似乎无动于衷,她是根本不把我当个东西,所以我说什么对她都无所谓了。
我看了看右手拿着的吉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叫化子,卖艺的都算不上。我一狠心,站起身来,将手中吉他高高扬起,狠狠砸在铁栏杆上,轰然一声,吉他被我摔得支离破碎,和我此时的躯体和心脏一样,已经无法再复原。一根琴弦在断裂的瞬间狠狠抽在了我的右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可我已经顾不了这么多。还好我这个人不是冲动得没有理智,不然我早就用琴弦绕上了萧然美丽白皙的脖子。面对萧然,我自嘲道,呵呵,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好,在你面前一直把自己当个东西看了!
我头也不回的往楼下冲,在一楼门口和一个壮实的男人撞了一个满怀,抬头是,是西哥这个杂毛。我想也没想,使出吃奶的力气一个右钩拳狠狠打在西哥的脸颊上,西哥冷不防被我打得一个趔趄,鲜血立刻从西哥嘴角渗了出来。西哥也没有和我说话,丢下手中的一袋子瓶瓶罐罐的东西,冲上来就和我扭打在一起。毕竟西哥壮实很多,尽管我义愤填膺,还是被他按在地上狠狠揍了一顿,日他娘的,他真还下得了手,直打得我眼冒金星分不清东南西北。后来我干脆懒得动了,就趴在地上让他打,心里想,你他妈有种就打死我,让你去蹲大牢挨枪子儿,一命抵一命,老子不亏本,二十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
西哥终于停手了,把我翻过来抓住我衣襟,瞪着眼恶狠狠道,打够了没有?爽不爽?要不要再来。我伸手擦了擦嘴角,笑着对西哥道,来啊,继续来,有种你就打死我!西哥没有理会我,一把提起地上的塑料袋,顺便把散落在旁边的几个盒子捡了起来放进袋子。我看了一眼,应该是药盒子。西哥一把拉着我的手,就往楼上拖,边拖边对我说,老子今天打你确实没有原因,就是最近心情不爽,只怪你倒霉碰我枪口上了。看在你挨打的份上,我带你上去见一个人。我对西哥大吼道,老子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她了,她在房里脱光了等你呢。西哥看我不动,一脚踹在我的腿上,对我叫道,你去不去?你不去老子今天就在这里废了你!迫于西哥的淫威,我只得起身跟着他上楼,心里委屈的要命,狗男女,今天是一定要当面羞辱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