鞑靼先锋兵马,在达延部大将苏苏哈的率领之下,抵达京城城南五里处扎营,京城之战随时都会打响。
内阁大学士刘健等人,议定,准备进呈弘治帝朱祐樘,但被萧敬告知,朱祐樘病情严重,不能打理朝政。
“陛下龙体违和,难道诸位大人想让陛下在病中也不得安宁”萧敬平日对内阁大学士极为恭敬,但涉及到皇帝的安危,却没能让他妥协萧敬无儿无女,他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对皇帝尽忠上。
即便刘健身为首辅大学士,对萧敬依然是毕恭毕敬,当即试探问道:“萧公公,这奏折当如何处置”
萧敬有些不耐烦:“这么大的事情,杂家可不敢随便做主,几位大人,还是请示太子殿下吧。陛下委命太子监国,可不就是为了应付如今的情况”
刘健一听极为尴尬。
上疏就是为了压制太子监国对军政的影响,怕熊孩子大权在握惹出事端,现在不但不能将太子权力进行限制,反倒连所有上疏都交给太子审阅后朱批,刘健心头自然大为不悦。
但刘健没说什么,行礼后带着李东阳和谢迁从乾清宫告退,没走出几步,李东阳低声感慨了一句:“莫非如今是要步靖康之乱的后尘”
如此大不敬之言,连刘健和谢迁也忍不住侧头看了李东阳一下,不明白李东阳为何会如此愤慨,但仔细想想,便大致明白过来。
靖康之乱时,宋徽宗为了避免当亡国皇帝,将皇位传与宋钦宗,结果父子二人双双当了亡国奴。
现如今,弘治帝将朝中处置军政大事的权限,交给年轻气盛的太子,跟靖康之乱时多少有些相似。
刘健顿时板起面孔,训斥道:“宾之,请注意说话的场合,此等言语,岂是为人臣子者当言及”
三人沿着后左门和中左门,正要往文华殿而去,恰好两名东宫太监急匆匆前来通禀,太子正在文渊阁等候。
刘健没有把太子等候的事情放在心上,一边走一边说道:“昨日狄夷兵马已抵达京师左近,九门防备皆已齐备,但以安全计,还应当派出一支机动兵力,于九门各处巡防,随时策应各门”
谢迁问道:“那城外堡垒呢”
刘健摇头:“能弃当弃”
谢迁对此虽不满,但却拿不出更好的解决之道。三人很快抵达文渊阁外,正好通政使司左通政张悦带着城外最新消息而来,见到三位阁臣,张悦心急火燎地道:“几位大人,鞑靼兵马开始攻城了”
三位阁臣皆都愕然,刘健连忙问道:“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
张悦道:“半个时辰前,鞑靼前锋兵马沿城外护城河,绕城一周骚扰,我将士皆都驻守城内,未曾出战,有散落在城外的哨探或被杀,或被擒,下官来奏禀之前,鞑靼兵马尚未撤去”
谢迁嘀咕道:“乱了乱了,这一战还未完全准备好便开启,我大明军队仓促应战,吉凶难料啊”
刘健一抬手:“进内商议”
一行进到文渊阁,只见堂上端坐一人,此人原本拿着奏本在看,听到脚步声他放下奏本,站起身打量几人,刘健这才想起之前东宫太监前来通禀太子在文渊阁等候。
未等刘健等人行礼,在大明门没等到人又追到内阁来的朱厚照大声喝问:“几位先生,鞑子兵马已经杀到京城外,本宫现在要调遣两万骑兵从正阳门出击,你们快给本宫兵符,本宫这就调兵遣将”
听到太子要领兵出击,刘健吓了一大跳,赶紧劝谏:“太子稍安勿躁,臣等刚得知消息,狄夷兵马仅绕我京师护城河转圈,并未发起攻城。此时若我军主动出击,或许落入狄夷圈套,不可操之过急”
朱厚照这会儿急了,一跺脚:“我不管现在是我支持军政,还是你们为什么我说话你们都不听”
“你们看,鞑子看到我堂堂大明京师,闭守不出,他们岂非更加嚣张如果不给他们一点威胁,等到他们运来攻城器械,随心所欲发起攻城,或许城破就在眼前,久守必失的道理你们不懂”
谢迁赶紧劝慰:“太子殿下,如今这境况,着急也没用,不如静观其变”
朱厚照不屑地道:“谢先生,以前本宫觉得你有本事,但现在看来,不过是徒有其名我看你还不如你孙女婿沈溪呢”
“沈卿家敢作敢为,他能预料到鞑子动向,把消息告诉你们,而你们却自以为年老见识高,不采纳沈卿家的忠言,现在沈卿家已被你们的傲慢和无知给害死了,本宫继承他的遗志,领兵与鞑子一战,想扳回一城”
“可你们呢,却觉得本宫才疏学浅,把我说的话当放屁。那本宫现在请问一句,你们不是觉得自己有本事吗,谁出来担当大局,保证一定能转危为安”
这下内阁三位大学士都不说话了,京师危急,谁敢做出如此承诺
朱厚照气势更盛,道:“既然你们都不能担当,那本宫便来担当,给我两万骑兵不用,给我一万就够了,本宫亲自领兵出城与鞑子血战一番,让他们看看大明儿郎不都是孬种”
刘健行礼:“太子万万不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