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二十九。.Ωm
天色大亮,京师从昨夜便下起了小雪,城垣与街道变得银装素裹,一片白茫茫的景象,朱厚照的车驾,已然在羽林右卫兵马护送下,往城南正阳门而去。
在明朝,上直亲卫一共有二十六卫,均为天子亲军,负责统筹提调上直二十六卫的正是寿宁侯张鹤龄,朱厚照作为主兵之人,道理上二十六卫人马均归他调遣。
马九担任朱厚照亲随,骑马陪同车驾之侧,马九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如此风光,能陪伴于太子身旁。
朱厚照一行,从午门出,途径大明门。
等出了大明门,正阳门赫然在望。
车驾抵达正阳门城头下,朱厚照从马车车厢里下来,一股雪风吹来,小身板忍不住哆嗦两下,然后在张苑的侍候下裹紧了衣领。
朱厚照抬起头来,峨耸立的城楼,出由衷的感慨:“这门楼可真高,这么高的城墙,鞑子应该杀不进来吧”
想到这里,朱厚照为自己是大明王朝的储君而感觉欣慰和自豪,但随即心中有些悲哀,暗忖:
“空有如此强大的国家,却被鞑靼人恣意践踏,将来若找到机会,我一定领兵将鞑子打得满地找牙,彰显我们大明国威”
朱厚照信心满满,与张懋张鹤龄熊绣等人登上正阳门城头谢迁并未遵守诺言,陪同太子出来,原因是几名阁臣商议太晚,大约卯时才睡下,朱厚照没心思等谢迁起来,匆匆吃过早餐便启程了,
朱厚照登高望远尚是第一次,当他站在城墙上,回头望向威严的紫禁城和整齐的京师街道,心中油然而生一股豪迈之气。
“吼吼”
朱厚照兴奋地朝身后的京城招了招手,大声出吆喝,其手舞足蹈的样子令张懋等人大惑不解。
张苑劝诫:“太子殿下,您小心些,从城墙上摔下去可就不好了”
“怕什么”
朱厚照一脸不屑,“本宫在这上面,真能掉下去不成你们几个让开,别挡着本宫的去路”
朱厚照左后,决定再登上四层高的门楼一马当先向楼梯口冲去,张懋有些担心,生怕太子在门楼上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影响军心士气。
但见朱厚照一往无前,到后面步子越走越快,一次迈过两级阶梯依然不过瘾,非要三五级阶梯地走。
等到了门楼顶部,通过瞭望口往下面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油然而生。
朱厚照探出脑袋,环视正阳门城头以及城墙上驻守的官兵,旌旗如林,兵马齐整,眼睛都,嘴里嘟哝:“怪不得古往今来人们都想当大将军,原来带兵这么爽,能站在高处远张老公爷,那边是什么地方”
张懋凑了过来,顺着朱厚照手指的方向,回答:“回太子,那里便是天地坛。”
“哈哈,原来那里就是天地坛,有趣有趣,本宫以前跟父皇去过一次,但跟这次完全不一样。那边又是什么”
朱厚照又指向城楼右侧方向,那边也有门楼。
张懋道:“那里是宣武门”
“原来那儿就是宣武门,左边就是崇文门了吧”朱厚照眨着眼睛问道。
张懋行礼:“正是”
朱厚照兴奋不已:“本宫早就听说这些地方,却都无缘亲自现在算是长见识了对了,我能从城墙上,直接前往宣武门和崇文门吗”
张鹤龄跟着爬了一刻钟的楼梯,累得气喘吁吁,此时听到熊孩子还要瞎走,赶紧上前提醒:“太子殿下,您来是为巡视城门,如今,就该摆驾回宫。您是大明储君,当以安全为第一要务”
朱厚照生气地说:“本宫走在大明京师的城墙上,就算鞑子杀来,他们不可能直接攻进来,前方不是还有护城河保护么来人,本宫这就下楼,接下来巡查崇文门”
朱厚照出了紫禁城就好像撒开腿的兔子,想追回极为困难,在场人中,也就张懋和张鹤龄有一定话语权,可他二人都不太想管熊孩子的事情。张懋心道:“如今京师防备之事,皆出内阁,至于太子要如何个巡查法,由着他就是”
张懋和张鹤龄正准备继续陪同朱厚照“胡闹”,突然警讯传来:“报鞑靼兵马距离正阳门已不足八里”
声音从城楼下一道道传来,让在场官兵忍不住一个激灵这消息太过突然,京营兵普遍都没做好打硬仗的准备,鞑靼先锋兵马这就往城下杀来了
朱厚照从城门楼上下来,正在喘气,闻言嘀咕道:“怎么这么快张老公爷,本宫昨日调拨兵马驻守天地坛,即便后来取消这道命令,但正阳门乃京师防守重中之重,目前正阳门有多少兵马”
张懋顾左右而言他:“太子,如今北寇兵马不知虚实,是佯攻亦或者虚张声势,无法得到有用的讯息,还是等查明北寇兵马虚实再出兵”
朱厚照不满地说:“张老公爷,本宫现在只问你,正阳门目前有多少兵马,能不能跟鞑子一战”
听说鞑靼人杀往正阳门,朱厚照按捺不住心头的激动,他的目标只有一个,领兵跟鞑靼人一战,在他只要有勇气就一定能取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