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卑人和乌恒人现在的处境非常被动。
林胡人的骑兵,用最简单最原始的战术,让他们吃了一个大亏
几乎所有的鲜卑骑兵和乌恒骑兵,现在都陷入了纠缠之中。
林胡人仿佛都疯了。
跟闻到了血腥味道的食人鱼一样,死死的缠住了他们。
丘可具在数十个亲兵的保护下,勉强求得一个活动空间。
他顾不得脸上沾染的血渍,环顾了一下整个战场。
他发现,自己的左右两翼,都已经被林胡人缠死了,倘若想要迂回、摆脱林胡人,这在现在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更可怕的是他从自己的骑兵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和畏惧。
许多人,甚至完全忘记了过去训练时的内容,只是在本能的格挡、攻击并企图摆脱林胡骑兵的纠缠。
丘可具很清楚,再这么下去,鲜卑骑兵和乌恒骑兵的崩溃就要开始了。
没办法。
大家本来想的,是在汉朝人面前露脸,也没有人觉得,在有汉骑压阵的情况下,林胡人还能有什么反抗能力。
大家心里想的,都只是来表演一番。
说不定,大家伙一冲,摄于汉骑的威慑,林胡人可能不战自溃
哪成想,林胡人不但没有崩溃,陷入崩溃边缘的反而是之前不可一世的鲜卑骑兵和乌恒骑兵。
但丘可具根本不敢撤,至少他不敢下这个命令。
丘可具很清楚,汉朝的军法,是何等严厉的
临阵弃军而逃,这绝对要掉脑袋
甚至很可能整个鲜卑族都要连坐
从此鲜卑人很可能不再被汉朝人视为自己人,视为一个可靠的看家护院的走狗。
他只能是咬着牙齿,坚持着鼓舞士气:“勇士们,不要惊慌,就按照训练时的要求,五人一伍,两伍一什,守望相助,汉朝大军很快就会来支援我们的”
一想到汉军的支援,丘可具内心就燃起了希望。
作为走狗,丘可具太清楚自己的主子的力量了。
那就是一支几乎不可能被击败的军队
他们是文明的利剑,刺破黑暗的长矛。
他们是正义的使者,砸碎一切枷锁的铁锤。
在曾经的演练上,汉骑只用两百骑,就将一千多人组成的鲜卑骑冲的七零八散。
几乎没有什么鲜卑人能挡汉朝骑兵一击之威。
那还是演练,并非实战
实战之中,汉朝骑兵的战术和作战能力,是无比夸张的。
元德五年,丘可具曾有幸见过一次汉骑的突袭。
那个场面,他永世难忘
一击之下,匈奴右贤王且之请降,十余万匈奴部众不战而降。
在丘可具的鼓舞下,最重要的是在汉军援救的希望之中,鲜卑人和乌恒人终于提起士气,反身与林胡骑兵战斗起来。
但林胡人,此刻却已经完全疯癫了。
他们挥舞着他们所能的一切武器,疯狂的涌向一个个被纠缠住的鲜卑骑兵、乌恒骑兵,然后,用数量将之淹没。
鲜卑人和乌恒人在经历了一系列指挥错误和决策错误后,在事实上,已经被林胡骑兵压制住了。
儋林蛰,无比自豪的看着眼前的画面。
多么美妙的一副画作啊
覆灭了折兰骑,击败了胥纰军,攻陷了高阙,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无有败绩的汉军,将要在自己身上吃到第一次败绩
只是想想,儋林蛰都已经心神惧醉。
他疯狂的叫嚣着,鼓舞着自己的军队:“杀杀杀汉朝人也是血肉之躯,也是人,在天神和先祖保佑下,英勇的林胡勇士,将会给汉朝人一个永世难忘的记忆更向全世界,向所有引弓之民,昭告一个事实:我们也能战胜汉朝人”
此时,儋林蛰无比庆幸,自己遇到的汉军,似乎没有神骑存在。
不然的话,此刻神骑倘若出现在战场上,那就
然而,下一刻,儋林蛰的世界,被阵阵雷鸣轰响所覆盖
在汉军阵列正面,张骨都将马刀抽出来,平举在手上,回首望着他的军队,他的袍泽们。
“渐渐之石,唯其高矣,山川悠远,唯其劳矣,武人东征,不皇朝矣”轻轻唱诺着这首现在在安东最流行的诗歌,张骨都轻轻催促着战马,缓缓前行。
然后,他的司马,他的队率,他的什长,他的伍长,他的兄弟袍泽,紧随其后。
“渐渐之石,唯其卒矣,山川悠远,曷其没矣,武人东征,不皇出矣”微微举起手,整个校尉部的八百余骑,如臂指使一样调整了自己和自己的战马的姿态。
对于汉军来说,训练,很重要
自高帝以来,汉军就极为重视训练,今上即位后,军队的训练量和训练强度是衡量一支军队实力的重要指标。
说白了,其实所谓的野战军,比起郡兵们强就强在训练强度、兵员素质以及装备这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