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安”
“都起来吧”薄太后起身说道:“来人啊,给诸位大王赐座”
毫无疑问,这个过去从未使用过权力的太后,生平第一次开始动用自己的特权了。
她针对的人,也毋庸置疑刘荣。
“都起来吧”刘彻跟着说道,但心里面却乐开了花。
连薄太后都记恨上了刘荣,刘荣的末日,已经指日可待了。
但,还不能太性急。
因为刘彻知道,对付刘荣,必须要做好万无一失,一击毙命。
不然就不可能成功
因为,假如不能将刘荣作成一个狼子野心、天良丧尽、无恶不作、恶贯满盈而且毫无悔改之心的昏王暴君。
那么,就一定会有无数人来救他的。
仅仅凭某一个罪名或者某几个罪名,根本无法置他于死地。
最多不过将刘荣关几年禁闭或者软禁起来,过几年还是得封他为王。
除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刘彻可不想看着刘荣继续恶心自己。
“谢陛下、太皇太后、皇太后”刘阏等人逐一起身,然后在礼官引领下,坐到了大殿一侧。
唯有刘荣依旧留在原地。
此刻,刘荣才发现,这个大殿的气氛很不寻常。
在坐的不仅仅有刘氏宗族的内部成员。
更有着一位位显贵的大人物。
丞相周亚夫和御史大夫晁错以及魏其候窦婴这些人他认识。
但是,好几个新面孔,他连见都没有见过。
刘荣立刻警觉起来。
他并不傻,他自然知道,这恐怕是有人想要搞他。
但没有关系,无论是谁,他都可以接着。
只要刘德还不敢杀他,他就安然无恙,最多罚酒三杯而已。
谁怕谁呀
而已经做了皇帝,享受了天下人吹捧和逢迎的刘德敢杀他,敢让自己背负上弑兄的罪名吗
刘荣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刘荣的内心依旧淡定无比。
甚至他还挺得意的。
刘德纵然可以无敌天下,那又怎样
还不是得在自己面前吃瘪
这种战胜了皇帝的成就感,是非常充足的。
刘荣整个身心,都为之迷醉。这种感觉太美妙了,比征服一百个女人还要爽
“说说看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刘彻揣着明白当糊涂问道:“江都王、蒙王尔等何故去阻扰淮南王朝德阳庙难道就不怕惊扰先帝神灵致使祖宗震怒”
“回禀陛下”江都王刘阏出列拜道:“臣弟等实在是无法坐视淮南亵渎德阳庙,不得不行此下策”
蒙王刘非也拜道:“陛下、太皇太后、皇太后明鉴:淮南王暴虐无道、目无法度,忤逆不孝,于元德五年侵占先帝仁宗孝景皇帝宗庙土地,彼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多次在私底下对近臣言道:先皇无德,擅毁祖宗制度,废长立幼,寡人实不能忍也”
“如此狂妄无道,忤逆不孝的言论和行为,让臣深以为耻今淮南要朝德阳庙,臣等深惧淮南再次亵渎先帝神庙,惊扰祖宗,以至于祖宗震怒,宗庙动摇臣等唯有抱万死之心,行此下策,以防淮南再次亵渎先帝”
这些事情,早已经天下皆知,只是东宫之前一直不知而已。
听到这里,在坐的宗室成员和贵族外戚,纷纷对刘荣侧目以待。
以前的话,众人还可以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
但现在,江都王等诸王将之公开捅出来。
那么,作为孝子忠臣,人们自然就会主动的与刘荣做一个彻底的切割。
“果真如此吗”窦太后悠悠然问道。
“皇祖母这些都是诬陷,都是谣言”刘荣当然是断然否认了,没有人会傻到自己承认自己是个不孝子。
那跟自杀没有区别。
“传淮南王太傅、丞相”窦太后挥手道。
刘荣瞬间脸色狂变,他很清楚,这两个人一来,他就要坐实不孝子的罪名了
因为,他们有人证物证,而且,这两人手里还握着他无数黑材料。
正因如此,过去两年,刘荣曾经千方百计的想要派刺客刺杀这两人,但,所有的刺客都是有去无回,这才作罢。
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两人居然已经到了长安了。
而且就在这东宫之中,就在这永寿殿之外。
刘彻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了,他很清楚,假如那淮南丞相和太傅到场,那这游戏就没得玩了。
刘荣会认罪,然后,太宗和先帝的忠臣们就要发动潮水般的救王行动了。
甚至,就连刘彻自己一手提拔和扶持的大臣们,也会出于种种考虑,而发起各种运动来救刘荣。
因为,无论如何,不管怎样,不会有大臣敢让自己的君王背负上弑兄的罪名。
是以,刘彻恰到好处的站了出来,对窦太后脱帽谢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