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家里,鹏程和白雪也毕业回了家,就等着分配工作。鹏程自己跑了几天,原先说好的,再去找人家,人家不说不给办,让回家等着。
春梅很着急,孩子们光在家里不是个办法,他让清波骑自行车带着她跑了两趟县城,可是她去找谁呢,丈夫和她说的,她都找了,不说不给办,都让先等等。那就等着吧,别的也没啥好办法。
不管怎说,鹏程的工作还有点着落,难办的是白雪,她的工作一点着落也没有。王森原先打算把她安排在自己的单位,那个时候应该没啥问题的,和镇府的领导说一声就行,所以就没挂在心上。鹏程的工作他是费了不少心思,礼也早下了,路也早铺好了,现在行不行还有个地方去问问,白雪的工作去哪里问呀,春梅不愁丈夫的事了,又愁两个孩子的工作了。
鹏程和白雪去看爹,爹和他们说去找谁找谁,要是不行就先在家里等等,反正再有几个月我就回去了。丈夫说的,该找的也找了,又只好先等等了,盼着他早回来。
鹏程在家里,小君也就来了。可是,两个人还是两天以大打,三天一小打,气得春梅把两口子撵到了旧屋里住,让他们自己做饭吃。每天啥活不干,上坡回来还得给他们做着吃,吃了没别事,就知道打架,让人生气。和他们一块结婚的,孩子都满地跑了,那像他们这样的,小君光来和她诉苦,俺也想要孩子,可是你儿子不理俺,是不是他有病呢?
“你才有病呢,俺的孩子俺不知道,他啥毛病也没有,这事都怨你,光听你娘的,还百日不同房,我还没听说过。再说这事主要是你。两口子的事当娘的怎说?你对他好好的,哄哄他,他会不对你好?你刚我强,针尖对麦芒会有好,两个人在一块总得有个服软的,说句软话还能掉了身价?”春梅生气的说。
“那总不能让你儿子欺着,看他无用的那样,连句话也不会说,大门不出二门不进的,连个伴啊伙的也没有,就知道在家里发脾气,说臭话,打老婆,”说着小君还哭了,捏把鼻涕,掉了满脸的泪。
春梅听了这话却更气。“俺儿子无用是你相中的,当初也不是俺硬要的你,你现在怎说这话?你说你这孩子对吗,以前你爹对你那么好,你俩打架不管是不是你的错,训过你一句吗,不都是光训他,出发买衣服宁愿不给白雪买也给你买,你说你爹出了这事你问过一句没有?我正难受的时候你还在屋里哼哼着唱,你说你对吗?你爹出了事你就这么高兴,年龄也不小了,有你这样的吗?平常在一块儿都是我做给你吃,你连个勺子碗都不刷,愿意上坡就上,不愿意上坡就在家里玩,看电视,听录音机,我说过你一句吗?现在让你们自己烧,你说哪一次不是我给你们背柴火,给你们接水?自从过去后,你做过几顿饭,你自己说说,我过去哪一次也是看见他给你做饭吃,没看见你做回饭,早晨起来到晌午,还嫌饭做得不好吃,不是嫌咸就是嫌淡,吃得不好了就撅嘴,你说庄户老百姓哪有整天锅子不响菜里没肉不吃饭的?你到村里问问,谁家的媳妇和你一样,你还有脸说他,他现在比你强,他知道他爹出了事心里难受,受了委屈也在心里憋着,要不,平常他能吃你这一口?”春梅毫不留情的训着她,训的小君低着头一句话也会不上来。
简直是太气人了,逼着哑巴说话。很长时间了春梅就想找找她,总是憋着,总是想她还是个孩子,自己逼迫自己原谅她,现在她到好,找到头上来了,特别是她刚才说儿子的那些话,听了简直气炸了肺,俺儿子无用,无用你当初还迷了,俺无用还不愿意要你呢,以为你爹这样了俺家就不行了,什么东西。当初怎就倒了眼……
小君抹着眼过去了,春梅自己坐在那里越想越气,心里暗骂着她,“什么东西,死人事不懂,真是啥娘养活啥孩子,和她娘一种货,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连来问也不问一下,还有这样的亲家,势利煞。她怕媳妇过去再和儿子打架就过去看看。
刚走到大门口,小君正推了车子出来,“你这是上哪里去?”小君也不说话,看也不看婆婆一眼,骑上车子就走了,自行车后面还有个包袱。
走走吧,春梅心里想,进的屋来,看到一把暖壶摔在地上,儿子正坐在沙发上生闷气。她也不做声,坐在床沿上低着头,娘俩谁也不和谁说话,就那样坐着。白雪过来了,他看了眼哥哥,坐在娘的身边也不作声,家里的黄狗进来了,摇着尾巴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又四处嗅闻着,鹏程一把火钩子打到它身上,老黄狗嗷的一声夹着尾巴跑出去了。
“晚上别烧了,到那边吃吧,”春梅和儿子说,起身和白雪走了。
“整天这是干啥呀,”白雪嘟囔着和娘说。
“那个东西太坏,不怨你哥哥光和她打仗,”春梅和女儿说。
白雪也很生嫂子的气,她又怨娘当初明知道哥哥不愿意,为啥那样执着得给哥哥结婚,家里的糟糟运都是她带来的。春梅现在也这样想,自从找上她家里就没有消停过,丈夫的脑子真是进水了,这二年做了些啥事呀,简直老糊涂了,还光说自己豆腐脑子呢,你脑子好使,糟的跟酱一样,不但自己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