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夫人的肚皮就是争气,这喜来的不偏不倚,赶趟儿的很,真巧真巧哟。”
江采茗冷冷的看着莺儿,“姨娘少在爹爹跟前儿皮里阳秋的挑唆,我娘亲的喜脉,是罗大夫诊出来的,万无一失!”
宋依颜既然还未下堂就依然是正室,江采茗也是嫡女,莺儿只是个姨娘,才懒得跟这母女俩打嘴仗,她只是转向江烨。
“侯爷恕罪,妾身不能照顾夫人这一胎。”
江烨面色一寒,冷声问莺儿,“你什麽意思?”
莺儿半点不恼,对着江烨浅腰一福,“夫人有喜,自然是咱们侯府的大喜事儿。奴家也盼着夫人能给侯爷添个胖小子,省的人家说咱们府中子嗣断绝……”瞟了一眼旁边阴影中静坐的宋依颜,莺儿抬高漆黑眉角,声音陡然拔高,似利剑一般穿透凉水般的空气,“但是侯爷,奴家不敢接这个事!”
“巫蛊的事,赤豪的事,全都是夫人针对奴家而设计,奴家不得不防!如果让奴家照顾夫人的胎,万一胎儿出了什麽事儿,奴家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吧……”她微微展颜,放肆的看向江烨,“夫人如果想要用这个胎儿谋害奴家,妾身如何防得?”
宋依颜脸色铁青,嘴唇翕动着,五指恨恨抓住腹部的布料,几乎要将手里的布料攥出血。
莺儿继续诛心,“这一胎还是夫人您自己多费心吧。厨房、药房、奴婢婆子们……奴家就都交还给夫人了。您的吃食、汤药都由您自个儿负责,万一在府里摔了、磕了、碰了,吃了什麽不对劲的东西滑胎了,可都跟奴家没半点关系。”
说罢,昂头带着白竹走人。
江采茗气的恨不得用目光将莺儿戳死个千百刀,却也毫无办法。人家不但把权交还给你,还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这胎出了什麽事都别想往我头上赖!
宋依颜有前科在身,莺儿这话说的虽然狠毒,却宋依颜毫无反驳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莺儿扔下话转身离去,连江烨也没有多斥责莺儿一句。
出了院门,白竹跟在莺儿身後,十万个不开心,恨不得将眼前的石头用脚揣烂。
“莺儿夫人,”白竹转转眼珠子,“大夫人这一胎……”
“是假的。”莺儿淡淡的瞄了白竹一眼,摆头一个嗤笑,“宸妃娘娘给我送了消息,宋依颜这一胎,肯定是假的!她不过是想用这假胎害我罢了。”
白竹身上一冷,“假的?莺儿夫人你肯定麽?大夫可是诊出了喜脉啊,那宋依颜的肚子眼看着也大了……”
“喜脉不过就是滑脉而已,世上类似於滑脉的症候多了去了,痰饮症的脉就和喜脉一样,滚珠状,滑而有力。宋依颜若是吃点药,给自己弄出滑脉来,也不是怪事。”莺儿冷哼,“至於肚子,就更好作假了,衣服底下垫些棉布,或者吃些胀气的药物,看起来还不是和怀孕一样!”
莺儿转头冷冷转头,看看宋依颜衰败的小院儿,“假的就是假的,想靠滑胎这一招谋害我,没门儿!白竹,跟咱们院子里的人说清楚了,这几个月不许接近厨房、药房,不许靠近宋依颜的院子!免得她栽赃嫁祸……我就不信,等月份到了,她能生个孩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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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依颜屋里,江烨、江采茗、宋依颜三人,却在商量别的事情。
本来,此次大猎,赤豪已死,江烨是不打算上场的。然而前几日碧桃奉江采茗的命,去骡马市场找来了一匹和赤豪几乎一模一样的枣红色汗血宝马!
江采茗欣喜异常,将马儿抚摸了又抚摸,以宋依颜的名义送去给父亲。一方面,算是替母亲将功折罪,另一方面,有了这匹马,她就能跟着江烨前去猎场,想法子接近君王。
宋依颜还未下堂,对外依旧是晋候府的正房夫人,头上还有二品诰命,无论是皇祭还是大猎,她都是必须出席的。
自然,江采茗作为嫡女,也会一同前去大猎。江烨是晋候,又是户部尚书,位次绝对不算低,将来江家子弟在猎场上紮营落寨,也可以紮在距离皇帐比较近的地方,江采茗见到皇帝的机会非常大。
这几日,江采茗喜气洋洋的忙着置办头面和首饰,光是养护头发的玫瑰油就添了十来斤,每日不厌其烦的用珍珠粉养护肌肤,新裁的衣裙更是如同花堆雪树,挂了整整一件院子,丝绸艳艳光色恍若浮云,将她的闺房映的如同浮在霞光中。
江烨并不是看不透江采茗的小心思,他的黑眸定定看着站在宋依颜身侧的女儿,淡淡开口,“茗儿,你是不是还没有对皇上死心?”
江采茗的嘴唇骤然发白,期期艾艾的看着父亲,眼眶骤然一红,猛然就有委屈的水光浮现。
换做从前,江烨会十分心疼女儿楚楚可怜的模样,换做现在却有几分不耐烦。
这个女儿他疼了这麽多年,心里却只有自己的那点小儿女情爱,没有半分替他分忧的心。明知道他在慕容家的强压挤兑下步履艰难,却还是不死心的打算削尖脑袋进宫去服侍皇帝。
“爹爹……”江采茗小小的声音低喃,手指头死死卷着袖口渐染成桃粉的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