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润汁水。
她瞟了一眼雪芍,嗤笑,“雪芍,你问我干什麽?好像咬定我就该知道什麽的样子?这些厌胜之术、巫蛊之术的我可不懂。但就像方才大家说的,这东西是朝廷严令禁止的……若是被人知道咱们府里也出了这样的事情,侯爷在朝廷的日子怕是不好过。”
雪芍的声音立刻尖锐起来,“莺儿夫人,也就是说你不同意请一位大师来家里除灾消难了?”
没等到莺儿回答,宋依颜就发出了惊天动地的一阵咳嗽,咳得撕心裂肺,差点连五脏都吐出来。她表情仓皇的捂着头,紧咬牙齿,被什麽东西给缠的惊慌失措的模样。
这幅样子众人看了都暗暗皱起眉头……宋依颜的样子,别说,还真像被人给魇着了似的。
可是谁也不敢冒着被朝廷发现的危险,在家里私设道场。巫蛊之术是非常恶毒的诅咒。下咒的人必是怀了十二分的恨意,轻则家宅不宁,损伤被咒害人的性命,重则弄得别人家破人亡,甚至一连几代人不得安宁。
前朝因为巫蛊案而被牵连诛杀的人不知凡几,有後妃,有公卿,不管多麽高高在上,只要扯上巫蛊,都免不了死路一条。
江烨对於鬼神之说向来半信半疑,可是宋依颜的样子却又让他不得不犹豫。
江采茗起身,泪眼婆娑的给众人行礼作揖,“各位叔叔伯伯婶婶们,我娘亲现在成了这副样子,眼看着就撑不下去了……还请大家体谅体谅娘亲,让我爹请个法师来吧!如果家里有脏东西,那麽毁了便是。”
她执起江烨的手,柔柔跪地,泪珠子一颗一颗掉下,“爹爹……爹爹若是怕这事宣扬出去,咱们悄悄找个法师便罢,道场可以不做,只消法师来府里指点指点,看看娘亲到底有没有被什麽不乾净的东西给咒了,可好?”
众人渐渐陷入沉默,显然也十分挣扎。
就在众人思索着要不要冒险清查一回时,雪芍悄声在宋依颜耳畔笑道,“夫人,你吩咐的事情已经办妥,那些人已经到了……这回,一定能将法师请到家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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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正纠结时,管家推门而入,面上带着惊色,大声冲江烨和众人喊道,“侯爷,咱们府邸门口来了许多慈安堂的百姓!”
闻言,宋依颜露出了一个几不可察的得意微笑,江采茗倒是有些意外,睁着清灵灵的大眼睛,水波一样讶然注视着管家。
慈安堂是以宋依颜的名义举办的善堂,其中包括了孤儿学堂、义诊医馆等等,这麽多年来,宋依颜一直不遗余力的资助着这些善堂,救了许多孤苦无依的百姓和贫贱稚童。因此,宋依颜在京城的善名一直十分响亮,再加上她长得像菩萨一般纯净美丽,便被许多百姓奉为“活菩萨。”
江烨带着众人赶去侯府门口,只见宽阔的朱红大门前挤着不少百姓,人人手中捧着张一掌来宽的白色签纸。
“这是……”江烨讶然咂舌,门口挤着乌泱泱的百姓,有老有少。据说还有不少人是从遥远的京郊赶来的,一大早就聚集起来,等在门口。
这些人都是受了慈安堂恩惠的百姓,一阵推搡熙攘之後,一个显然是代表的老者颤巍巍的拄着拐杖走上侯府台阶,颤巍巍的对江烨行礼。
“侯爷,我们都是受过慈安堂恩惠、受过大夫人恩惠的人……这麽多年来,夫人一直照顾着慈安堂,让我们这些没钱看病、没了父母的孤儿们有所依靠,救济了许多人,咱们这些老百姓都仰仗了大夫人的善心!”老人发丝花白,一根一根涩哑的苍灰,但他的目光、他的表情、他的感激都是真挚而热切的,看的江烨和身後的江家亲眷们个个喉头发酸。
身後无数百姓连连点头,投向宋依颜的目光无不带着崇拜和感激。
一个小小的孩子步履蹒跚,摇摇摆摆脱离开祖母的手,走去宋依颜身侧,扬起纯洁无暇的小脸,“大夫人,芽儿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有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孩子领头,顿时那些老百姓们一股脑儿的挤了过来,却也不敢靠宋依颜太近。无数老人的、病人的、孩子的目光中含了泪花,几个百姓甚至跪在地上连连冲宋依颜磕头,不停的哭泣说着谢谢、活菩萨。
宋依颜面容含笑,撑着虚弱病体将他们一个一个扶起来,“大家千万不要如此折煞依颜,这些都是依颜该做的……”
说着说着她似乎撑不住,脚下一软,旁边的丫鬟赶紧扶住宋依颜的身子,话语中带着哭音,“夫人,你小心些呀!你病了这麽多时日,哪里还撑得住这样还礼?”
领头的老者颤巍巍从宋依颜身上调回目光,侯府门口车来人往,许多人驻足停留看着这热闹的一幕。老人家瘦骨嶙峋,硬是一点点撑着拐杖,抖着孱弱的身体跪在了江烨面前!
江烨大惊,虽然只是个平民,但无论如何是长者,他便伸手去扶,“老人家,你有话便说,还请起身罢。”
哪知老人并不起身,而是将手中的签纸恭敬递上,“侯爷,我们听说大夫人生了大病,如今一看,夫人果然身体欠佳。大夫人待我们恩重如山,我等无以为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