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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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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麽心悸病。……至於为何宋依颜睡不着觉、惊悸失眠,从脉象上来看,完全无从解释。

    江烨又去太医院请了几个太医来,诊治来诊治去,都说宋依颜没病,不过是略虚弱罢了,方子也只开了些补药。

    可是宋依颜分明瘦下去了不少,大热天里衣服穿得轻,她越发显得单薄纤弱了。

    补药一碗接着一碗的喝,宋依颜却半点起色都没有。近几日不但每个晚上都连连惊醒,饭食也进的少,补药更是喝了吐、吐了喝。江烨焦虑的不知怎样才好,江采茗更是心疼的看着娘亲越来越虚弱,整日里呆在梅居不敢离开。

    就在江烨一筹莫展的时候,雪芍过来说话了,“侯爷……依奴婢看,大夫人恐怕不是身上有病,而是有其他问题。”

    雪芍微微躬身,将地上尖锐的药碗碎片捡起来,扫落擦乾净。

    雪芍自从被打了板子,就一直半死不活的卧床休息,直到近日来才好些,便连忙赶来宋依颜房里服侍。

    江烨原先因为雪芍在香梨馆对莺儿动手一事,对於雪芍十分不待见,然而几日来,江烨看她拖着还未癒合的伤口,尽心尽力的服侍宋依颜,便对雪芍的也渐渐温和了些。

    江烨皱了皱眉头,“那你说,大夫人这是什麽问题?”

    雪芍凑近几步,十分犹豫的小声开口,“侯爷想想,府里的大夫找了一个又一个,却都说夫人的身体没有大碍。而夫人明明每晚都心悸难眠……奴婢不敢断言夫人究竟出了什麽问题,可是奴婢想,或许,可以找些法师来看看,莫不是咱们侯府的风水出了问题?也可能有什麽不乾净的东西作祟,把夫人克着了,或者是把夫人……”雪芍舌底轻轻压着一个浅淡的声响,“魇着了……”

    莫非,家里有人暗地行巫蛊之术在坑害宋依颜?江烨面色大变,立刻紧紧皱起眉头。

    ******

    第二日,江烨召唤了几个舍人以及江家旁系亲眷,讨论是否请个法师或者风水师来府里做个道场的时候,立刻遭到反对。

    江烨虽然是江家现任家主,但是江家还是有几个旁系的外姓亲戚。家里一旦有重大变故或者决策,还是需要聚在一起找来共同商讨。

    事关江家大夫人的安康,宋依颜和莺儿也在场,一并坐在厅堂。

    江家女眷不多,零零落落的坐着,低声交谈。

    江采茗扶着母亲,轻轻替她拍着後背递茶送水,宋依颜扶着女儿的手,小口小口抿着,背脊轻轻颤动。

    这麽看着,宋依颜面容越发憔悴了,衬托的莺儿那一身红衣光鲜,娇艳面色如同毒而艳的夹竹桃花,霞彩映人。

    “不行,侯爷,这件事情要三思。”一位江家亲族对江烨诚恳开口,“侯爷,江家是北周屹立了三百年的大家族,这宅子、这府邸选的都是上风上水的宝地,几百年都没有出问题,夫人身体不好,这问题怎麽也不可能出在风水上,所以风水师没必要去请,万一传出去,说咱们江家风水险恶,这可是大大不好的名声。”

    又一位舍人接着劝,“侯爷,在下觉得,夫人生病,去请最好的大夫诊治才是正道。这道士、和尚、法师、高人什麽的,皇上一向厌恶,民间拜拜也罢,若是咱们侯府都带头来这一套,传出去於声明实在有损。北周立国以来,陛下就严令禁止巫蛊之术,若是咱们府里被查出来有人在搞这一套……怕是会惹上大麻烦啊!”

    江烨自然明白这一点。

    江烨十分忧虑,深深叹气,“诸位说的都有道理,可是,颜儿的病许多大夫都来瞧过,都说不出个所以然,眼下唯有这一种法子了。”

    雪芍在宋依颜身畔,泪盈於睫,“夫人身上明明没有病,却夜夜惊悸,定是府里进了什麽脏东西!否则,无缘无故的,夫人就被魇着了呢?”

    她故意将“脏东西”和“魇着了”几个字咬的很重,听在众人的耳中就特别尖锐,这雪芍分明就在话里咬死有什麽脏东西在害宋依颜了。

    宋依颜似乎在回应雪芍的话般,手指一紧,捂着胸口紧紧楚起眉头咳嗽,似风中打飘的危危烛火。她面颊惨白,仿佛白桦上苍淡的皮,摸上去似乎有僵硬的粗糙感,好像用手指刮刮,就能剥下龟裂的壳。

    莺儿瞅着宋依颜的模样儿,心底嗤嗤冷笑。

    这宋依颜为了斗倒她,真是豁出去了。不知道她是吃了什麽提神醒脑的药,才能硬撑着做出每晚失眠惊悸的样子,宋依颜接连数日不吃不喝还不入睡,活生生把自己熬成一把枯槁乾柴,连原本的美貌都折损了大半。

    莺儿施施然吹了吹手中飘飘幽香的养颜果茶,十分惬意的品尝。

    看着莺儿莹润的娇颜模样,把自己熬成一幅枯槁皮囊的宋依颜看在眼里,咬牙切齿,恨不得当场就撕下莺儿娇嫩柔腻的脸皮。

    雪芍说完了话,将目光转向莺儿,故意大声问,“莺儿夫人,您觉得呢?侯府里是不是应该请个大师来看看?”

    莺儿弹了弹茶杯中的叶子,吹一口涟涟水波,雾气将她红润的唇温泽的如同秋日树梢挂上的红果,满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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